正文 第39章 犯罪動機、目的的分析(3)(3 / 3)

在接受記者采訪時,田特捷雙手雙腳均被固定在床上。幾個月來,田特捷就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況中。記者問他:“你覺得蔡軍死得冤枉嗎?”

“我的腦殼太複雜。我跟蔡軍並不認識,殺蔡軍的是我的身體而不是我的意誌。我相信人死後會有第二個空間。如果蔡軍能夠看到,會原諒我的。平時,我同情任何人,我寧願別人對不起我,而不願我對不起別人。別人覺得蔡軍無辜,我覺得我更無辜。”

“我算過命,命裏有一個巫山縣的大人物是我的‘克星’,我這一輩子的‘克星’肯定就是蔡軍。因為我覺得能與另外一個世界溝通,我感到我與蔡軍之間的事可以‘了’了,我們畢竟生活在社會主義法製國家,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必須為此付出我的生命。我要求法院宣判後,馬上執行死刑。”

“視死如歸”的田特捷一臉坦然。當記者提到他曾經工作過的巫山縣公安局時,田特捷忽然動了容。他說:“請告訴全縣所有的民警和巡警隊的全隊兄弟,我們相處4年多,我好留戀,我給你們抹了黑,對不起,希望你們能為巫山人民多做貢獻,早日讓巫山人民改變對巫山公安的印象。”說完,田特捷開始無聲地哭泣。

四、自卑與孤傲

田特捷也自稱自己有過很多奇怪的經曆。因為連他自己也無法明白當時的行為,總覺得一些行為已經脫離了他的意誌的控製,所以他很相信命.他相信還存在著第二空間。再加上他的經曆無法得到父母和周圍人的理解,他漸漸地很少與他人溝通。在日常生活中他的內心世界也趨於封閉,能與他交流的隻剩下了他的夢境和他認為存在著的“第二空間”。不隻是別人,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物。

田特捷的原名叫田軍,因為覺得原名毫無特點,早就有改換名字的想法。當別人送給他“特捷”二字時,他格外欣喜,認為這二字完全可以表達出他心目中的自己的性格和基本的生活信念。

不同於別人,他特別喜歡黑暗。在他家的房後麵有一個防空洞。洞很長、很黑,也很大,他常常到防空洞裏,一呆就是四五個小時。洞壁上常常爬滿了蜈蚣、蚰蜒之類的蟲子,他一點兒也不感覺到害怕,相反,他覺得那種黑暗讓他感到非常輕鬆。他就那樣一直坐著。

巫山中學與田特捷家的樓房隻有一牆之隔,在中學院內有3棵相鄰的樹,樹高十幾米。就是這3棵樹常常成為他睡覺的地方。田特捷家的樓房與中學之間的牆高約六七米,喜歡翻牆的他,在中學期間幾乎沒有走過學校的大門。曾經有一次他要攀躍一堵高牆,攀了幾次都沒有上去,他覺得自己非常丟臉,便惡狠狠地向人發誓:如果再一次攀不上去就剁掉自己的左手。幸好,他成功了。他崇尚軍營生活,他曾用刀割破手腕迫使其父找人說情,讓他在不夠年齡的情況下參了軍。

有著強烈爭強好勝欲望的田特捷也覺得自己非同一般,更喜歡別人對他另眼相看。

在巡警隊時,曾經隨同事到江邊遊泳,後來開始跳水。田特捷發現自己每登高一次,同事也總是緊隨其後在同樣的高度入水,這使他非常惱火。他不能容忍別人同他有同樣的膽量。一怒之下,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對同事說:“我要從那個山頂上往下跳。”同事連忙作罷。

田特捷覺得跟同事、朋友、家人在一起談天說地,共度時光是一種無聊的事情,如果那樣做了,他會覺得很空虛。即使是他的女友,他也覺得無法也沒必要與她溝通,因為她聽不懂田特捷說的話,他常常於月夜在山頂上獨自麵對長空,他說他在此時常能看到天空之中有一個神人緩緩而降向他飄來,他與對方的身體相互穿過,於刹那間,無須言語彼此心思已盡知。

田特捷的父母曾以田患有精神病為由上訴,請求有關機構給田特捷作司法鑒定。但是,田特捷自己拒不承認自己有病,甚至希望能夠立即執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