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J聳聳肩,“沒指望聽懂,說說看。”
於是士涼就說了。
“士冥有將萬物數據化的能力,不但可以目測距離速度,甚至可以分析靈魂超弦的振蕩規律。他借用徽章收集人類的罪惡波長,又收集了虛無和虛靈的超弦數據,目的就是為了複製一個我。理論上他確實是已經死了,他絕大部分的靈質被儲存在鐵嬰裏。他和是煊作為正負極,要做的就是再造宇宙中的能量褶皺。褶皺你懂嗎?宇宙初期是有褶皺的,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後來的能量流動,星體的形成和運轉,生命的誕生,有了我們。宇宙的能量是不均勻分布的,我們將它稱為熱力學不平衡。是煊想用新的褶皺來推動宇宙,給宇宙重新洗牌。不過他還需要點時間,令我頭疼的是,齒輪計劃裏的數據看似有條理,但是無解。我猜是朕已經把數據改掉了。”
“哦,我就聽懂了是朕在阻撓你計算。”
“有件事我特別在意,三大帝神的能力是秩序,這是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即能量不能被創造也不能被消除,他們隻負責萬物規律。但是虛無不同,我的能力是可以抹除能量,也就是說,為了保持平衡,必須有一個能力是和我一起覺醒的。”
“什麼?”
“創/世,和虛無對立的能力,創/世。”
是朕坐在床邊,看著滿地狼藉。
手指被劃傷了,血水順著指尖滴落下來,砸在木質地板上。
剛才發生了什麼,他一點都不記得。
他站起身,抱起了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寶軍。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他安撫著懷裏的狗,走出房間,將那滿屋的碎屑和玻璃關在門後。
“喂,甄羽嗎?我記得你媽媽說想養狗的,我家寶軍能寄放在你家一段時間嗎?放心,你媽媽會喜歡他的。”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士涼偶爾會突然一愣,他好像已經想不起上次見到是朕是什麼時候了。
自那天之後,是朕真的再也沒來找過他,兩人甚至連課堂上碰麵的機會都很少。
士涼摘下眼鏡,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用手指揉捏著鼻梁。
“DJ,陪我回趟家吧。”
“幹嘛?”
“士冥有在課本空白處亂寫亂畫的習慣,我在想,也許回家裏翻翻他的演算紙和書本,能有點收獲。”
兩張機票。
即使家裏沒人,士涼也不想住回家裏。DJ有朋友在當地開地下酒吧,他就成天混在那裏。
那天,他寫完學期總結,抱著本課外讀物從二樓下來。
樓下亂糟糟的。
他擠到人群中,耳邊七嘴八舌的,大概就是酒吧老板手下一個小兄弟,偷了老大的粉,現在人被抓回來了,他老爹正跪那兒替兒子求饒呢。
這種故事對士涼來說,還真是不鹹不淡的午間肥皂劇。
DJ較有興致地靠在台球桌上,看見士涼,雙指一並,一點。
士涼本不想看這個熱鬧,他想去吧台自己調杯酒喝,既然DJ叫他,他便也走上前,跳坐在台球桌上。
“他偷了幾克?”
“夠斃三回的。”
“嗬。”士涼嗤笑,“你還懂中國法律?”
“隨便說說。”DJ漫不經心地喝著杯裏的酒,“對了Toki,你想不想殺人?”
士涼翻著手裏的書,連頭都沒抬,“怎麼?”
DJ突然塞過來一把槍,“這小孩兒估計活不了,給你過過手癮。”
士涼看看酒吧老板,又看看身前的那個犯事兒的少年,就像舉筷子吃飯一樣自然地舉起了手裏的槍。
槍眼正對著少年的左眼瞳孔。
就在扣動扳機前的一刻,那名少年的父親突然撲倒了自己的兒子,他的指甲已經被剝掉了,在地上,在衣服上劃著道道血痕。
“不要殺他,他是我兒子,不要殺我兒子。”
吵得士涼心煩。
嘭的一聲,子彈擦著中年男人的臉頰打在了地板上。
“安靜。”士涼皺著眉心,麵色不悅。
他從台球桌上跳下來,把槍丟給DJ。虛無覺醒後已經不再需要靠殺人來維持生存,他已經不想再殺人了。
士涼推開人群,上了樓梯,他聽到背後又是一聲槍響,不過他已經不關心這事的後續發展了。
心情不好,幹脆出去轉轉吧。
如果說覺醒了Toki的記憶也有值得高興的事,那便是士涼驚覺自己有一個豪車大寶藏。
Toki以前沒什麼愛好,除了研究料理,就是收集各種好車。
酒吧後院停著一輛他的路虎,頂棚高,車身寬,特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