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姑娘,你沒事吧?”機關門外立著的是一臉焦急的石拓。
徐徐升起的機關門內,兩人緊緊相擁的場景直入眼簾,石拓不禁一怔。待他看清機關門上的鐵刺和王墨肩背上的傷口和血跡後,他釋然的鬆了一口氣,隨即拱手道:“多謝韓先生舍命救下舒姑娘。”
聞言,王墨愣了愣,隨即鬆開疏桐慢慢轉回身去,果然便看見了石拓見鬼一般的驚訝表情。
“啊!你,你——”
王墨點頭道:“展延兄,是我。”
看著突然出現的王墨,石拓愣愣怔住,無數的疑惑在腦海內回旋,待某些思緒逐漸明晰之後,他心底刹那湧起難言的憤怒:“王墨,你果然狡詐。我當初就奇怪你這樣精明的人,怎麼會失足沙坑?原來這是你處心積慮設下的騙局。”
“展延兄,我……”
石拓抬手指著王墨道:“成都王要殺的人是你吧?!你為了逃過一劫,策劃了這出假死易容的戲碼。還說什麼‘有尊嚴的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苟延殘喘那種日子,我一天也不想過’,還能一臉沉重的將舒姑娘托付於我,你的戲演得真好!你做這些的時候,想過舒姑娘的感受麼?她一直以為你真的死了,難過得好多次在夢中哭醒……”
“石公子!”
疏桐急切打斷了石拓的話,朝他為難的搖頭,她不想讓王墨知道這些。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自己往日對他那般抗拒排斥,若讓他知曉自己最終還是喜歡上了他這個仇人的兒子,情何以堪?就如片刻之前,即便那樣眷戀他的懷抱,她也一直在竭力控製自己,不要去回應他的擁抱,不讓他知道自己動了心。
聽見石拓的話,王墨的心卻是一緊。他以韓青的身份出現時,親眼目睹了她的鬱鬱寡歡,他以為那隻是她對他的“死”出自善心的悲憫,卻不知道她還曾為自己在夢中哭醒。這一刻,他分辨不清自己的內心,究竟是歡喜還是心痛。
“子夜不打算將舒姑娘再騙下去了?”一旁的蕭白抱臂笑問。
王墨的心不由得一沉。石拓先前的那一番話,他還都可以解釋,可唯獨蕭白這句話,令他百口莫辯。蕭白的原義,是說他揭開麵具暴露真實身份這件事,但有了石拓前麵那番話,蕭白這一句任誰都會理解成,這是他和蕭白兩人設下的卑鄙的假死計謀。
他曾親口對她說“在你麵前,我從不隱瞞”,卻終究食言了。雖然並不存在所謂的“假死”計謀,可易容換名之事,卻讓欺騙成了事實。
王墨轉首看向疏桐,果然,她抿緊了嘴唇,清冷的眼眸中再次浮起猜疑之色。
王墨急道:“桐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公子不必多說,為求生而這般行事,換成奴婢也會如此選擇。”說著,疏桐蹲下身,撿起地磚上的********,用衣袖輕輕拭去上麵根本看不見的灰塵,抬首遞給王墨道,“還能用嗎?公子若肯早些告訴奴婢,奴婢就不會這般魯莽……”
“桐兒!”看著這般模樣的疏桐,王墨心裏有說不出的揪扯。
“他們在那邊!”
暗道後麵,突然傳來一聲高呼,隨即便響起一片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