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果然都知道!
明白這一點後,再望著眼前這張五官清俊的臉以及那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時,疏桐心底便忽然湧起一絲懷疑:“公子知道奴婢做下這些錯事,為何,為何還要包庇奴婢?”
王墨抬手替她捋開額前粘著的一縷濕發,斂笑認真道:“作為白慕的女兒,這些都是你該做的。而我作為王愷的兒子,這些也都是我該替父親承受的。所以,桐兒不必為此耿耿於懷。”
疏桐愣愣怔住。
王墨看著她傻愣愣的表情,無奈一笑:“桐兒這是想陪著我一起凍死麼?”
疏桐這才感覺到,雖然立在日光下,卻是寒風透骨,兩個人都在瑟瑟發抖。隻是,突然之間,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邀他一起進石窟去烤火。
“我們,我們不如……”
疏桐語焉不詳,支吾不清。王墨卻早已看明白她的心思,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抬步便往石窟內走去。
到這一刻,似乎再多的話都顯得矯情。疏桐隻是默默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將有些發燙的臉貼在了他的胸前。
火堆燃燒了一陣,洞窟內比外麵暖和許多,石榻和被水浸泡過的地麵也漸漸幹燥起來。
王墨將疏桐輕輕放上石榻,起身往火堆裏加了些木料,隨即摸了摸先前晾在火堆旁的衣物,發現還是潮潤的,又將衣服翻了一麵,道:“這些衣物,可能還要烤一陣才好。”
“嗯。”疏桐垂眸低低應了一聲。
翻晾完衣物,王墨又坐回石榻邊,背對疏桐道:“你把中衣也脫下來吧,我不看你。”
“嗯。”疏桐又應了一聲,手拉著腰間的衣結,卻遲遲未動。
一時間,石窟內除了柴火燃燒的輕微聲響,便隻剩兩人的呼吸聲。
王墨聽疏桐半晌沒有動靜,正想轉身問她,便聽她道:“公子穿著濕衣也很冷,也脫下來烤烤吧。”
曆經一番生死,還能與她相守一處,若沒有這一身冰冷濕衣裹身,隻怕他早就沒有那份定力了。王墨推辭道:“自小習慣了有人侍候更衣,自己穿脫衣服都覺得麻煩,更何況這濕衣脫起來費事,多烤一陣火也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察覺腰間多了一隻手。他詫異側首,卻是疏桐跪坐在石榻上,正躬身替他解理衣結。
她低垂著頭,黏濕的中衣清晰勾勒出她腰臀起伏的曲線,而發梢溢下的水滴,沿著她的額頭、眉梢、臉頰、頸項一路滾落,直到中衣前襟下那一抹耀眼的雪痕……
“桐兒?!”王墨隻覺得嗓子有些幹澀,喉結滑動,好一陣才低低喊出一句。
作為丫鬟,疏桐侍候他穿脫衣物,侍候他洗澡沐浴,早已是習以為常,此時也未察覺有何異常,隻一邊伏首專注替他解衣一邊道:“既是公子嫌脫衣麻煩,就讓奴婢侍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