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看到尚自在皺眉,而且眼中閃過疑惑之色,便問道:“尚前輩,可是有什麼事麼?”
尚自在道:“沒事,興許是老了,疑神疑鬼吧。”
王淩也不深究,道:“尚前輩,不知我們現在在哪,是什麼日子了?”
尚自在道:“這裏,那萬魔森林深處,今日離那九轉流星碟出世,怕是一月有餘了吧。”
王淩微微一驚,但隨即便是釋然了去,心道:“師姐他們,怕是回到安陽城了吧,便是不知道,可否會因我的失蹤而焦急?”
茫茫森林之中,一老者臨空而飛,在其胳窩裏,夾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風聲呼呼而過,吹得少年耳朵生疼。雖然少年心中有些忐忑,但少年還是大睜著眼睛,看著腳下急速後退的樹梢,第一次感到了飛得刺激。
瞬息過後,老者落了下來,少年一個不穩,差點跌倒。
老者哈哈大笑,道:“小鬼頭,臨空而飛得感覺如何,是不是很過癮啊?”
少年定了定神,隻道了一個字:“爽!”
兩人,不是王淩與尚自在,還能是誰?
尚自在整理一下衣袖,道:“小鬼頭,你很合老夫胃口,若不是老夫遨遊天下慣了,倒是帶你在身邊,也好有個樂趣。”
王淩笑笑,道:“尚前輩抬愛,興許,日後還有相見之日。”
尚自在仰頭看天,唏噓道:“相見不見便是看緣分了,你且記好,那儲物戒指,卻是不要在外人麵前顯露才好,不然,怕是老夫害了你了。”
王淩摸摸右手食指,在那裏麵,隱藏著一枚黑色戒指,除非自己可以顯露,外人卻是無法看到。王淩抬頭,正要說話,卻哪還有尚自在的身影。
便在此時,隻聽一句話語縈繞而回:“山下三十裏,便是小魔界鎮!”
王淩對著那聲音來源處,深深鞠了一躬。
“尚前輩,大恩不言謝,隻待日後相見時,我王淩卻能與你把酒還談!”
小魔界鎮!
鎮裏依然如往常一般,石板街道之上,各種小販叫賣之聲不斷。偶爾有些帶著武器的青年壯漢走過,都是匆匆而去,想是為了能多獵殺幾頭魔獸,養家糊口吧。
便在這時,街口處卻是來了一個少年,少年衣裳破舊,頭發也是有些散亂。那般身形,看去,卻是有些孤獨。
他,便是王淩!
王淩並未在街上停留,也不管一雙雙好奇的眼睛,而是徑直穿過街道,到了小鎮另一頭。再行片刻,王淩卻是來到了一間小茅草屋旁邊,停了下來。
王淩走到院子中間,卻是發現屋門緊閉,再看看那屋外不遠處的菜地之上,也是空無一人。正當王淩想要離開之時,卻是來了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奶奶,老奶奶步履蹣跚,後背,還微微有些駝。
老奶奶停在王淩身前,一臉祥和,道:“你是來找這家主人嗎?”
王淩恭敬道:“晚輩確是來找趙老先生的,不知他們爺孫兩,可是進城去了?”
老奶奶歎了口氣,卻倒:“孩子,你來晚了,便在月前。來了一大堆人,搶走了玉兒,趙老弟拚死反抗,卻是被他們活活給打死了。哎,作孽啊,作孽啊。都是人在做,天在看,這老天呐,也是瞎眼咯。”
老奶奶說完,卻是轉身,步履蹣跚的走了。那遠去的身形,還在念叨著:“人在做,天在看呐!”
王淩立在當場,心中已然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
“當日,卻不該放了那徐姓小子,從今以後,我王淩不會再犯這般錯誤。惡人,隻有屠盡,方可了去後患!”
王淩看著那已經有些破舊的茅草屋,卻是火蛇劍斜斜一削,卻是擊在了一塊大石至上,火星四濺。其中一顆火星,便是筆直飛向那茅草屋。片刻之後,大火熊熊而起。
“趙爺爺,是王淩疏忽了,害了你們爺孫兩人,您放心。您的仇,王淩來報!”王淩卻是在那熊熊烈火之前,跪了下來。隨即,飄然而去。
“摩落城徐家,當真動不得麼?”
摩落城!
摩落城,雖不比安陽城這般繁華,但也屬於烈炎帝國的邊疆要塞。因為此城,千裏之外便是天赤帝國的領地,所以此城的守軍,較於別的城市,卻是足足多了三倍有餘,而且在其五百裏處,還有一個邊關要塞,惡鬼澗。惡鬼澗狹長綿延八十裏,所以又稱八十裏澗,此澗兩邊都是懸崖峭壁,隻有中間一條可容三人並行的狹長石道,石道在懸崖中間,再往下,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山穀。
便是因為此澗凶險無比,也便成了兵家必爭之地,東麵天赤帝國駐軍八十萬,而西麵,烈炎帝國駐軍五十萬。不過百年來,兩軍並未交戰。
這惡鬼澗,民間還有一詩,雲:
惡鬼澗,出惡鬼;
八十裏送君入黃泉,旦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