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又開始說胡話了：“得選個好日子才行，這樣，你每天在地上畫一條橫線，等畫滿52條線，就是最合適的時候。”
“為什麼是52條？”林昭歪著頭問。
蕭河來了靈感，眼睛一亮，鬆開林昭的手，後退兩步，張開雙臂，做出一個誇張的姿勢：“因為這是最浪漫的數字52，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我愛你，我愛你！520！！”
他轉了個圈，長臂一揮，像是要擁抱整個世界：“懂不懂什麼叫浪漫至死不渝？這可是星係通用的愛情密碼。”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林昭麵無表情看著他這一係列的表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你的腦子.....”
他頓了頓，似乎在努力尋找合適的措辭。
“是不是有點問題？”
小少爺絲毫不懂什麼叫做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
蕭河的雙手僵在半空中，那個擁抱世界的姿勢顯得格外尷尬。
“在永夜神殿的曆史上，”林昭眸子彎了彎，一本正經的笑，“我還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祭品。”
他說“特別”這個詞時，語氣裏充滿了委婉的懷疑。
蕭河放下手，清了清嗓子，試圖挽回一點顏麵：“這叫真愛，永夜之主，你這樣可不行，一點都不懂得欣賞愛情的美。”
對於這番話，林昭認真思考了一下，眉頭微微蹙起：“所以，你的意思是，腦子有問題才是真愛的表現？”
蕭河：.......
這是什麼神級理解能力？
神殿扭曲的浮雕上，一張張猙獰的人臉似乎笑容也更深了一些。
林昭繼續用一種關切的眼神看著他，手指在長袍上交疊，聲音溫和：“要不要我用永夜之力，幫你治療一下？雖然我失去了很多記憶，但治愈扭曲的靈魂，應該還是做得到的。”
蕭·扭曲的靈魂·河忽然有點懷念剛才那個威風凜凜的邪神了，至少那時候，這位小少爺不會用這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就這樣，蕭河在神殿裏住了下來。
林昭每天都會在地上認真地畫一道線，從不重複，也不會遺漏。
他看待這件事的莊重程度，就像在執行什麼重大的祭祀儀式一樣。
每次畫線之前，都要先整理好自己的長袍，端正跪坐，然後用地上劃下一道工整痕跡。
這種儀式感強到讓蕭河有時都不忍心看下去。
神殿深處有一間還算完整的偏殿，被清理出來作為臨時居所。
蕭河躺在用藤蔓和破布拚成的簡陋床鋪上，每次想到自己這個星際要犯，居然真的在這種世界裏蹭吃蹭喝，還忽悠得永恒族的“大人”給自己數著日子。
他就覺得這事怎麼想怎麼離譜。
有一種活人微死的快感。
林昭時常會突然出現，像個變戲法的，每次都帶著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比如會發光的紫色果實，據說是從神殿後的枯井裏找到的。
蕭河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結果這位永夜之主告訴他：“這個果子會唱歌。”
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那個果子開始用跑調的聲音唱起了不知道哪個年代的情歌。
又比如會跳舞的水晶，聽說是祭壇下的暗河衝上來的。
這玩意兒一到晚上就閃著詭異的光，在地上蹦蹦跳跳，看得蕭河一晚上沒睡著。
狗眼都要被閃瞎了。
當他提議把這個“寶物”處理掉的時候，林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這可是永夜聖物，怎麼能處理掉？”
蕭河：好好好（鼓掌）
更離譜的是那個會說話的骷髏頭。
某天早上蕭河一睜眼，就看見床邊放著個骷髏，他差點下意識一個過肩摔把林昭摔出去。
結果這位小少爺一臉興奮地說：“你看，它還會講笑話！”
然後那個骷髏就真的開始講起了一個無聊到極點的笑話：“從前有個骷髏去相親.......”
每次他都會用那種天真的語氣介紹這些“寶物”，仿佛在向蕭河炫耀自己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