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規則太死板了。” 林昭輕聲說，“整個種族都在追求所謂的完美，連最基本的情感都要壓抑，永恒族已經幾百年沒有新生兒了。”
為了維持高等文明的形象，永恒族甚至把這種瀕臨滅絕的情況美化成超脫塵世，可林昭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在自取滅亡罷了。
“等我替你翻了案，你就能出去了。” 林昭轉過頭，語氣忽然溫和下來。
“那你呢？” 蕭河問，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擁有一切的人，會願意為了他冒這麼大的風險。
權力、地位、血脈，林昭隨便哪一樣拿出來都能讓其他種族瘋狂。
林昭抬起頭，眼睛裏閃過一絲期待，他抓住蕭河的手，小聲說：“我想和你一起住進向陽的房子。”
這句簡單的話，卻讓蕭河愣怔了一下，他想起了那本破破爛爛的筆記本，想起林昭認認真真畫下的房屋設計圖，想起他說要找個陽光充足的地方，要有個花園，要檢查裏麵有沒有會唱歌的的花。
那時他還覺得好笑，可現在才明白，那些看似幼稚的願望，恰恰是林昭最真實的渴望。
看著林昭期待的眼神，蕭河眯起眼睛，忽然覺得有些煩躁，林昭從一開始就打亂了他的節奏。
從在垃圾星球裏救他，到後來在神殿中的種種親密，每一步似乎都在小少爺的掌控之中。
可偏偏這個看似掌控一切的人，此刻正無辜的看著他，說要和他一起住進陽光充足的房子。
“你真的懂什麼是喜歡嗎？” 蕭河輕聲問開口，摸了摸林昭的臉，“喜歡就是要有個向陽的房子？就是要和我生孩子？你們永恒族的腦回路還真是奇特。”
林昭握著蕭河的手微微一僵。
蕭河繼續說：“那你告訴我，如果我不喜歡你呢？如果我對你沒有那種感情呢？如果我隻是被你的身體吸引呢？”
“你看看這個地方。”他說著，抬手撫過林昭白皙的脖頸，感受到對方細微的戰栗，“你有問過我的感受嗎？”
“我確實不太懂。” 林昭垂下睫毛，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永恒族從小就被教導要摒棄情感，追求理性。感情是最不穩定的因素，會影響判斷，會導致錯誤的決定。”
“但是每次看到你，我的心跳就會加快。看到你和別人說話，我會感到煩躁。看到你碰別人，我會生氣。這些不符合邏輯的反應，難道不是喜歡嗎？”
說到這裏，他抬起頭，瞳孔直直地望向蕭河，是問蕭河也是問自己：“不是喜歡嗎？”
蕭河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承認自己對林昭並非全無感覺，或許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對林昭有些抵觸的情緒。
可在記憶一點一點重新拚湊後，如果全無感覺，蕭河不會允許他和林昭這幾天的放縱。
他是星際要犯，是令聯邦聞風喪膽的海盜。
這些年來，他見過太多背叛，經曆過太多欺騙。
對他來說，感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 林昭忽然說，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不會強迫你。”
可林昭卻給了他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