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應了一聲，走到衣櫃前翻找起來，指尖滑過一件又一件衣服，最後停在了一條黑色的禮服裙前。
這是一條剪裁精致的長裙，裙擺層層疊疊，用的是上等絲絨，裙擺夠長，完全能遮住人魚的尾巴。
“這條怎麼樣？”塞維爾舉起長裙。
洛伽仔細端詳著那條裙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很合適，但我更想要一條魚尾裙。”
他似乎隻是小小的吐槽一下，說完就的忘了這件事，隨後扶著缸壁，又問：“現在，你能幫我出去嗎？”
這個請求讓塞維爾的動作微微一僵，他意識到，要幫一條人魚從水晶缸裏出來，就意味著要直接接觸對方的身體。
作為一個習慣保持距離的人，這個認知讓他有些不自在。
洛伽似乎看穿了他的猶豫，眼睛裏不知怎的，竟是泛起了水光：“你不願意嗎？管理員大人？”
明明是一幅明知故問的樣子，可卻無法讓塞維爾拒絕，他放下手中的長裙，大步走到水晶缸邊，深吸一口氣，俯身將手臂伸進水裏。
溫熱的水包裹著他的手臂，讓他衣袖瞬間濕透，當手臂觸碰到人魚光滑的鱗片時，一種奇特的觸感傳來，那些藍色的鱗片摸起來是溫熱的。
洛伽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尖長的人魚耳不小心戳在了塞維爾的臉上。
這一瞬間的親密接觸讓塞維爾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他努力維持冷漠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把人魚抱出水麵。
水珠順著洛伽的身體滾落，打濕了塞維爾一絲不苟的燕尾服，他努力維持著麵無表情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朝著躺椅的方向抱人魚。
人魚的手還搭在他的肩上，微涼的指尖時不時擦過他的後頸。
“管理員先生走路好穩。” 洛伽忽然開了口，聲音裏帶著笑意，說話時的吐息恰好拂過塞維爾的耳朵，讓後者差點腳步踉蹌。
塞維爾強裝鎮定，繼續朝前走。
可人魚修長的尾巴一直在他手臂上輕輕蹭著，藍色的鱗片蹭過布料，帶來細微的觸感，令他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手臂。
“小心點兒。” 洛伽順勢往他懷裏又縮了縮，仰起頭看他，“你抱得太緊了。”
塞維爾這才發覺自己不自覺地把人魚往懷裏帶，連忙放鬆了力道，洛伽卻趁機調整姿勢，讓自己能更舒坦地靠在塞維爾胸口。
終於走到躺椅前，塞維爾俯身要把洛伽放下，這個動作讓兩人距離更近了，他甚至能看清人魚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洛伽的手依然搭在他肩上，似乎並不急著放開，濕漉漉的尾巴尖輕輕掃過塞維爾的腿側，若有若無的觸感讓他的動作不自覺地放慢。
“這就要放手了嗎？” 洛伽輕聲問道，抬眼看他，眸子裏仿佛盛著一汪水春水，“我還以為你會抱得更久些呢。”
塞維爾像是被戳穿了什麼，他用力把人魚放在躺椅上，語氣生硬：“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