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克勞斯鬆開手，聲音溫柔，“尤其是聽說你是一位雄性人魚，這可是非常罕見的。”
他說這話時的眼神讓洛伽莫名想起了什麼。
那種審視的目光，就像在打量一件精美的藏品，讓他想起某些不愉快的記憶，盡管那些記憶此刻都模糊不清。
“謝謝。”洛伽不動聲色地挪了挪，拉開與院長的距離。
就在氣氛變得愈發微妙時，塞維爾回來了，看到克勞斯，他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常態：“院長。”
“啊，塞維爾。”克勞斯轉向他，“排練還順利嗎？我們的新歌手表現如何？”
“一切正常。”塞維爾簡短回答。
克勞斯點點頭，繼續看著洛伽，暗紅色的眸子一點一點掃過洛伽的全身，直到落在那條被黑色長裙遮掩的魚尾：“不知道能否有幸一睹人魚的真容？我很好奇那些傳說中的鱗片是否真如詩歌裏描繪的那般美麗。”
這個請求讓洛伽渾身都不舒服，雖然隔著長裙看不見，但這話惡心的還是讓他尾巴不安地動了動，裙擺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微微發亮的鱗片，在黑色絲絨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他強壓下心中的抵觸，微笑著回答：“抱歉，院長，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說完，洛伽轉向塞維爾，眼神中帶著幾分懇求：管理員先生，能麻煩你送我回去嗎？”
塞維爾看出了他的不安，正要上前，卻被克勞斯伸手攔住：“讓我來吧，作為院長，照顧新來的演員也是我的職責。”
洛伽皺眉，因為無法自由活動，想要避開克勞斯手的時候，胳膊撞到琴鍵，發出一聲不和諧的響聲。
波斯貓從鋼琴上跳了下來，警惕地盯著克勞斯，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鳴。
“我更習慣管理員先生。”洛伽語氣溫和，眸色漸冷，“畢竟他昨天就幫我適應了環境，對路線也更熟悉。”
“是嗎？”克勞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
正當克勞斯要碰到洛伽時，塞維爾邁出一步，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兩人之間，他麵無表情地彎腰，將洛伽打橫抱起，那條藍色的魚尾其實很大而且比看上去要重得多，昨天他就發現了這一點。
“抱歉院長。” 塞維爾語氣平淡地說，手臂因為承受重量而微微緊繃，“作為管理員，照顧演員的起居是我的職責。”
洛伽順勢摟住塞維爾的脖子，鱗片隔著裙擺蹭過他的手臂，帶來熟悉的觸感。
塞維爾能感覺到人魚的身體在他懷裏微微放鬆下來，便補充了一句：“而且，魚尾很重，我比較有經驗。”
克勞斯眯起暗紅色的眼睛，嘴角依然掛著得體的微笑，但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原來如此。看來我們的管理員先生很盡職盡責。”
塞維爾沒有理會對方語氣中的暗示，轉身抱著洛伽離開舞台。
懷裏的人魚似乎很享受這個姿勢，甚至伸手玩起了他的領帶。
塞維爾低頭瞥了他一眼：“你又想整理我的領帶？”
“不是。” 洛伽笑著搖頭，指尖依然在領帶上流連，“隻是在想，管理員先生今天特意換了一個新的領結呢。”
塞維爾沒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