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族的血。
順著血腥味，他發現了一處隱蔽的碼頭。
幾艘破舊的漁船停靠在那裏，甲板上擺著大大小小的水箱。
透過渾濁的玻璃，能看到裏麵關著幾條幼年人魚。
那些幼崽大多昏迷不醒，有的身上還帶著傷。
它們美麗的鱗片遭到粗暴對待，有的甚至脫落了，在水箱底部堆積成一堆黯淡的碎片。
洛伽感覺胸口一陣憋悶。他清楚這些漁船的來曆，它們專門捕捉人魚，再賣給地下拍賣場。
“再堅持一下，” 他輕聲說道，“我這就來救你們。”
趁著守衛交接的空當，洛伽悄悄遊向最近的一艘船。
他已經計劃好了，先救出這艘船上的同族，再想辦法解救其他人。
然而，就在他快要觸碰到水箱的瞬間，一張大網突然從天而降！
“抓到了！” 一個粗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是條漂亮的小魚！”
洛伽奮力掙紮，可網子上塗抹著某種麻痹性藥物。
他的動作迅速變得遲緩，視線也開始模糊。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過來。
“這條不錯，” 那人說道，聲音裏滿是貪婪，“年紀還小，馴服起來更容易。”
再次醒來時，洛伽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巨大的水晶缸裏。
周圍是一間裝修奢華的房間，牆上掛著名貴油畫，地上鋪著厚重地毯。
一個滿身金飾的胖商人坐在水晶缸前，正用貪婪的目光審視著他：“醒了？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把你買下。”
原來這裏是個地下拍賣場。
那些漁船捕獲的人魚都會被送來，像商品一樣被展示、拍賣。
接下來的日子宛如噩夢。
他們給洛伽注射了某種藥物，致使他無法使用精神力。
每天都有不同的買家前來 “參觀”，他們用挑選商品的眼神打量他，議論他的價值。
“這條小魚的鱗片真漂亮。”
“聽說是雄性，這可真少見。”
“不過年紀太小了，得好好養著。”
洛伽感到無比屈辱。可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蜷縮在水晶缸角落，盡量讓自己不那麼顯眼。
直到有一天，一個穿著考究的男人來到拍賣場。
他的眼睛是暗紅色的，仿若凝固的血。
那便是克勞斯，帝國歌劇院的院長。
“多漂亮的小東西。” 克勞斯站在水晶缸前，聲音溫柔得讓人毛骨悚然，“我有個提議。”
他轉向拍賣場的負責人：“我要買下他。”
“院長大人，” 負責人麵露難色，“這條小魚已經有買家預訂了......”
克勞斯隻是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這個數字如何？”
支票上的數字讓負責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價錢足夠買下整個拍賣場了。
就這樣，洛伽被帶到了帝國歌劇院。
克勞斯給他安排了一個豪華房間，讓他穿上精致衣服，還找來最好的聲樂老師教他唱歌。
表麵上看，這裏比拍賣場要好得多。
但洛伽很快察覺，這不過是個更精致的牢籠。
“你要學會討好觀眾，” 克勞斯這般教導他，“你的歌聲是最好的商品，要懂得怎麼包裝它。”
在克勞斯眼中，洛伽從來就不是個需要關愛的孩子，而是一件值得投資的商品。
他精心規劃著洛伽的一切：穿什麼衣服，唱什麼歌，什麼時候出現在公眾麵前。每個細節都經過悉心設計，目的隻有一個 ，讓這個稀有的 “藏品” 創造最大收益。
克勞斯甚至不許洛伽露出真實的魚尾。
“穿上長裙，” 他命令道，“神秘感才能勾起人們的好奇。等到合適時機，咱們再揭曉這個秘密。到時候，你的價值能翻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