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他能記得隻有“票價高得驚人，卻早早售罄”。
“0723號接警記錄：帝國歌劇院發生重大傷亡事件，請求支援……”
塞維爾記得自己趕到現場時的情形，歌劇院的大門敞開著，寒風卷著雪花灌入，整個劇院安靜得出奇，隻有應急照明閃爍著微弱的光。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觀眾席。
幾百名觀眾都倒在自己的座位上，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他們衣著考究，胸前別著精致的胸針，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但每個人都沒有了生命體征。
豪華包廂裏的景象更加令人震驚。
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貴族們歪倒在真皮沙發上，酒杯摔落在地毯上，殷紅的酒漬就像是暗色的血跡。
“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塞維爾一邊記錄一邊分析，“像是所有人同時安詳地死去。”
在舞台的廢墟中，他們發現了那位神秘歌手。
他渾身是傷，銀藍色的長發染著血，身下的地板上散落著幾片藍色的鱗片。
“人魚？”塞維爾倒吸一口冷氣，他還從未見過真正的人魚，這個幾乎要被滅絕的稀有種族，壓根沒多少普通人見過。
但更令人震驚的發現在歌劇院的地下。
秘密通道裏藏著一間間水晶室，每個房間都配備著特製的水晶缸，顯然是用來囚禁人魚的。
牆上還掛著各種可怕的工具，有的上麵還沾著幹涸的血跡。
“這不是普通的歌劇院。”塞維爾在初步報告中寫道，“這是一個偽裝成藝術場所的地下交易所。”
調查很快發現，死者們都不是普通觀眾。
他們或多或少都與人魚販賣有關。
而那位被發現時重傷的歌手就是洛伽。
一個被囚禁多年的人魚，用歌聲殺死了那些傷害過他的人，這個理由聽起來再合理不過。
但塞維爾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所以他成為了第一個主張調查背後真相的人。
他花了整整三個月時間追查每一個死者的背景，查閱銀行賬戶、通訊記錄、社交關係，試圖還原真相。
終於，他在一位死者的保險櫃裏發現了關鍵證據——一份地下拍賣會的邀請函。燙金的字跡寫著：“今夜，將揭開最後的麵紗。”
這讓塞維爾意識到，那晚的演出根本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拍賣會。
那些所謂的觀眾，都是來競拍洛伽的買家。
“克勞斯利用歌劇院作為幌子，實際上在經營一個龐大的人魚交易網絡。”塞維爾在調查報告中這樣寫道，“那晚的演出是他籌劃已久的拍賣會，目的是把培養了七年的商品賣出最高價。”
但是沒有證據能證明洛伽確實使用歌聲殺人。
“或許那些人本就心懷鬼胎。”塞維爾在私人筆記中寫道，“他們來此就是為了把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當作商品拍賣。這樣的人，本就該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案件最終以證據不足結案。
洛伽被收押入獄，但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