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真正的秦瑤究竟在哪?”殿小二也停止了攻擊,不作無謂的糾纏。
假秦瑤依舊輕笑:“殿公子稍安勿躁,我家莊主不過把秦掌櫃與她的侄兒請到莊中作客罷了。”她一邊道一邊將臉上的麵皮揭下,底下的麵容殿小二並不陌生,是那名喚作雲歌的女子。
殿小二冷冷一笑:“作客?嶽劍山莊的待客之道竟如此野蠻?”
雲歌卻雲淡風輕:“殿公子言重了,我家莊主有意與殿公子一談,不料殿公子卻不願應邀,無奈之下,隻好出此下策,還望殿公子見諒。”
“談?”殿小二目光一轉,已大致猜到孔令嶽的用意。
雲歌微微一頷首,又道:“我家莊主請殿公子三日後到莊中一敘,望殿公子莫要推辭。”
殿小二哪裏還能推辭?隻要有秦瑤的地方,莫說嶽劍山莊,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會去。遂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道:“回去告訴你們莊主,三日後,殿某一定到!”
“那麼,三日後,妾身與莊主在嶽劍山莊恭候大駕,告辭。”雲歌福身行禮,而後縱身一躍離去。
殿小二盯著她的背影,怨恨至極,卻始終不明,日日夜夜守著,棧中也暗中放了護衛,這女子究竟是如何瞞過眾多眼睛混入客棧的。
三日,他能夠從嶽劍山莊中救出秦瑤麼?本想先發製人,不料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可惡!”他突然長劍一揮,在屋頂上刻下一道長長的劍痕。
秦瑤眯著眼睛醒來,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小一則不知在何處。屋子很大,高床軟被,一看便知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她憶起昨夜發生的事,那時她正與棧中的一位女客官閑聊,突覺一陣天旋地轉,便失去了意識。
她前前後後理了一遍,猜測,歹人多半是為小一而來的,卻不明,既然已經抓了小一,又煞費苦心地把她也弄來這裏是為何。想起小一,她不禁隱隱擔憂起來,怕這些人會對小一做些什麼,可念頭一轉,思及這些人既然要利用小一,必不會在此時傷他,又暫且寬了心;豈料思緒再拐了一個彎,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剛寬的心又堵了起來。看來,為今之計,必須先逃出去,再設法去救小一。
定下心思,她度至窗前,透過窗縫細細打量窗外的事物,這院子很大,便是比起京中那些王公貴族家的院子亦絲毫不遜色,遠處高山峻險,絕非秦瑤熟悉之景,想來,此處絕不在柳江城之內。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尋思著出逃之計。
忽聽門吱嘎一聲開了,侍女魚貫而入,或送入梳洗之用具,或呈上精致的餐點,片刻後,孔令嶽搖著扇子步入,笑道:“秦掌櫃昨夜睡得可好?”
“不好!”秦瑤並不給他好臉色,若說她本來還對此人抱有一絲絲好感,那麼此刻這絲好感便他走進來的那刻蕩然無存了,她直言道:“不知孔莊主千方百計地把我帶來這裏所為何事?”
“不過是請秦掌櫃到莊中作客罷了,有怠慢之處,望秦掌櫃海涵。”孔令嶽道。
“作客?”秦瑤冷笑,“那麼可否把我的侄兒還來?棧中事忙,不便久留。”
孔令嶽卻但笑不語,不作回應。
秦瑤自然明白自己的處境,哼了一聲作罷,又道:“孔莊主不必拐彎抹角,我雖是一介婦人,但心眼兒還算清,你把小一帶來這裏的目的我也大致明白,可我一市井婦人,孔莊主又何必浪費這些美味佳肴?”
“秦掌櫃此言差矣。”孔令嶽還是那般彬彬有禮,“孩子雖然重要,可秦掌櫃亦莫要低估了自己。孔某此番還邀請了殿公子,想必三日後爾等便可見麵,秦掌櫃還是安心在此住著吧,大好的姻緣,錯過了豈不可惜,孔某不才,若可略盡綿力,亦深感榮幸。”
“你……”秦瑤啞然,一聽他提及殿小二便知自己先前的擔憂變作了事實,此人果真要用她來牽製殿小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