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小二見她神情鬆動,更加賣力的演出:“掌櫃的……”秦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此時,一直呆在廚房窺看的李嬸走了出來:“哎喲,掌櫃的,你就讓他留下來吧。小二為你做的還不夠多麼?再說,客棧裏活兒這麼多,我和你李叔根本就忙不過來,你要是再不請個人來幫忙,我們可地考慮收拾包袱離開了,這日子啊,實在是沒法過了。”李嬸一邊說,一邊向殿小二使眼色。
殿小二便不住地點頭,雙眼像漆了一層黑油般水汪汪地凝視著秦瑤,這九尺男兒,看著英挺俊朗,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這般的。
李嬸有意想幫殿小二,秦瑤哪能不知?可她本意也不想拒絕,便睜一眼閉一眼,順著他們的台階而下,隻咬牙擱下一句重話:“趕緊換了衣服幹活去!”
聞言,殿小二不禁喜出望外,看著秦瑤疾步上樓的背影咧開了嘴。
李嬸瞧著殿小二的笑容也甚覺欣慰,興衝衝地拉著他進了廚房,將這好消息告知自己的丈夫。
李叔倒比李嬸鎮定許多,隻拍了拍殿小二的肩膀道:“回來便好,日後可得好好待掌櫃,莫要再惹她傷心了。”
殿小二連連應是,經曆了這麼多,若再叫秦瑤受苦,莫說是李叔,就是他自己,隻怕也不願原諒自己了。
他環視著客棧中熟悉的物什,百感交集。
柳江客棧,我殿小二總算回來了!
掌櫃的,以後我會是你專屬的店小二,我們會有一生的時間慢慢去磨……
說來奇怪,自殿小二回來後,柳江城竟不再下雨了。李嬸常打趣說:小二啊,你簡直就是柳江城的福星!
而此時,秦瑤總要吐上一句的:什麼福星,分明是災星、克星!
殿小二聽了這罵語非但不怒,反而很激動,想來,要使得秦瑤搭理他也不是一件易事啊。久而久之,他便把此事當做了慣例,並樂此不彼,若是有客人詢問,他便答:“我這是耳朵癢,一天若是不聽掌櫃的說上幾句,便渾身別扭!”客人愕然,隻道,柳江客棧的店小二有一個自虐的毛病。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客棧依舊每天打開門做生意,時而忙碌,時而清閑。秦瑤自然還是坐在櫃台處打她的算盤,殿小二仍然在客棧裏進進出出,爬上爬下,時不時與堂中的客人侃上幾句。唯一不同的,便是棧中多了一個殿小一。這小娃娃分散了秦瑤不少的注意力,每次看到她在精心照料他,殿小二那個醋啊,便簡直要把整一間客棧都給熏酸了。但他也曾因這個在口頭上占過秦瑤不少便宜就是,那些不知情的人甚至以為,這小娃娃乃柳江客棧的掌櫃與店小二誕下的孩子。
不過,有一個人卻過得極為鬱悶,那便是李嬸。
“唉唉唉,你說那兩孩子,同住在一間客棧,近水樓台,又是兩情相悅的,如今那些事兒也過去了,就差那麼一層薄紙,怎的就不肯去捅破呢?真叫人越來越著急啊。”李嬸不知第幾次向自家的丈夫抱怨道。
“大概,凡事都需要一個契機吧。”李叔隻淡淡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