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出房間，曹塵立在回廊處，等劉笑蘇走近，他朝她溫和一笑。
“菲菲睡了。”劉笑蘇回他一笑。
曹塵點點頭。想了想：“菲菲也是病久了，耍些小脾氣，笑蘇不要往心裏去。”
劉笑蘇抬眼瞧曹塵一眼，笑：“我和你本就沒什麼，是菲菲多想了，我怎會往心裏去。菲菲這個樣子，我恨不得代她受過，又怎忍心怪她。”
“代她受過”的話是虛晃了點，但這虛晃的話還是要說的。劉笑蘇低眉，斷了曹塵眸光。
“笑蘇你也不要多想，菲菲是病人，我們讓著她些是應該的。”
“笑蘇你也不要多想，菲菲是病人，我們讓著她些是應該的。”
“我們”還包括誰？曹塵終究還是自私，他要討好莫菲菲，就生生傷她劉笑蘇。幸好曹塵的自私，劉笑蘇還是理解。不說一個重病，一個健健康康，在曹塵心裏，誰病誰完好並無差別，隻她劉笑蘇，到底比不得莫菲菲。
朋友一堆，平時嘻哈，到了最後，總還是有個親疏之分。她劉笑蘇又不是不懂，他曹塵欲蓋彌彰什麼呢。
劉笑蘇了然一笑：“是應該，是應該。”若到這一步，她還存了小性子，執意要與莫菲菲計較什麼，就真是她不懂事了。“真的希望菲菲快點好起來。”劉笑蘇倒不是憧憬往後幾人能再回從前把酒言歡的日子。她隻想著像莫菲菲這樣的女子，如果就這樣走了，真的遺憾。
劉笑蘇看曹塵立在一邊不說話，她想了想：“曹塵，有機會我還是問問菲菲到底喜歡誰吧。我想應該是你。”
曹塵低頭看劉笑蘇，忽地一笑，輕拍她腦袋：“你這算什麼安慰，裝傻也不是這麼裝的。你以為柳子眉那些話是為了騙你回來才編的？”
劉笑蘇不說話。
曹塵笑著搖頭：“你不信那些話？”
劉笑蘇低頭想了想，搖頭。
“不信。誰心裏有誰，誰喜歡誰，誰又知道？好比曹塵你，嘴裏說最愛莫菲菲，說不定心裏牽掛最多的卻是另外的人。你連自己都騙，又怎能保證不去騙他人？菲菲她心裏有誰，怕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我去逼問逼問，也好過你在這邊……”
“你怎麼一時生出這麼多感歎來，小孟惹了你？”曹塵做關切狀，斷了劉笑蘇話頭。
劉笑蘇微微一笑，也不計較：“跟小孟無關。你既然不想我問，我就不問吧。”
曹塵怔了怔。好一會，才笑出來：“笑蘇變直爽了。”
劉笑蘇也笑：“跟客戶談生意的時候，就是要直爽些。五年來養成的習慣，曹塵你別見怪。”
這話裏意思，實在耐人尋味。曹塵眉頭略略皺起：“笑蘇？”劉笑蘇抬眼，朝他優雅一笑。曹塵眉頭漸漸擰緊了。笑蘇竟用“談生意”三字來概括他們多年的情誼麼。他道她直爽了，卻不料她的猜忌更甚從前。他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