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蘇……”孟東離麵色軟下來，先開口，卻不知怎麼繼續。
劉笑蘇極平靜，靜靜等他說下去。
“下周我要去趟美國。”他竟這般坦然。
劉笑蘇不作聲。孟東離上前，朝劉笑蘇走近些。劉笑蘇不動聲色，退兩步：“知道了。”
孟東離愣了下，隨即攏眉：“你知道什麼了？”
“……知道你要去美國了。”劉笑蘇退後，坐到樓梯上，又拍拍自己身邊，示意孟東離坐。孟東離疑惑看她，猶豫了下，坐她旁邊。
劉笑蘇將手放膝上，雙手並握，想了許久，咬牙：“東離，我們分手吧。”
孟東離張嘴，怔怔看她。
“這麼多年，我累了。”劉笑蘇疏疏緩緩地道來，“從前我不知你與菲菲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懂你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這些年我一直在找答案，找到最後，卻越來越茫然。我並不因昨天的事生氣而任性說分手。我仔細想過，我們這群人，當年互相之間都有過曖昧，到最後到底誰喜歡誰、誰愛誰，誰又能說得清楚？或許隻是年少的寂寞，又或許就是年少的遊戲。你愛不愛菲菲，愛沒愛過菲菲都不關我的事。”劉笑蘇平靜地看著孟東離，“東離，我們兩個，在一起過，分開過，到今天這個局麵，到底是誰的責任？我無權責怪你什麼，我自身問題也多。”
見孟東離要說話，劉笑蘇笑了下，打斷他：“東離，你沒有愛過我。”
孟東離瞪大眼睛怒視劉笑蘇，臉也脹紅，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人怕是生氣了。劉笑蘇雙手交握，捏緊，又放開，對孟東離一笑：“我去看看菲菲。”想了想，覺得不甘心，又加了一句，“你要帶菲菲去美國治病，卻怎麼不跟我說？”她緩緩起身。
孟東離一把拉住劉笑蘇，眉頭劇烈跳動：“你不讓我說話，連個申辯的機會也不給？”
劉笑蘇笑：“是狡辯吧。”
孟東離繃著臉，把她拉到懷裏，錮緊。劉笑蘇也不掙紮。孟東離惱怒著：“你怎麼能說我沒有愛過你？！”
“就算你愛過，我也不信的。”劉笑蘇突然覺得好笑，“東離，你先放開我。我們把話說清楚。”
“你說。”孟東離竟像個孩子，始終不放劉笑蘇。
劉笑蘇略沉默，隨即緩緩伸手，輕拍孟東離後背：“東離，我們好聚好散，好不好？”
孟東離把頭埋她肩上，不吭聲。
“我們這麼多年感情，即使分開，我希望往後我們也能做朋友。我們好聚好散，平和分手不是很好？”劉笑蘇想了想，輕輕反摟住孟東離，“當初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氣菲菲對不對？當初我迷迷糊糊，或者是生曹塵的氣，或者是當時把愛情看得太淡，覺得誰在身邊都無所謂，所以才答應跟你在一起。我們兩個本來都有目的，並不是出於真心。現在菲菲病成這個樣子，你不心疼才怪。去美國治病總好過在這裏慢慢熬著。我沒有鬧脾氣，也不想再恨菲菲，菲菲什麼心思，大家都清楚，東離你要對她好點。往後如果你們需要幫忙，我還是會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