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雖決然，卻也足顯她劉笑蘇的掏心掏肺……依她平日性子，哪會這樣坦蕩？
孟東離啞著嗓子：“笑蘇，給我半年時間。”
劉笑蘇搖頭：“東離，真沒必要了。我們不是沒試過。”
“笑蘇……”孟東離緊緊摟住劉笑蘇，“就半年，半年後，不管菲菲是好是壞，我都回來。你等我，一定等我。”
劉笑蘇一時悵然，許久，才歎了口氣：“東離，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你這樣子撒賴，我不能答應。”
孟東離許久不說話。劉笑蘇心裏訝異，用力推開孟東離，才驚覺孟東離眼裏已是氤氳一片。
劉笑蘇一時慌了神：“東離，東離……”喃喃幾遍，竟哽住不成聲。
孟東離輕拍她腦袋：“傻丫頭，你剛說分手的時候，不是很平靜嗎。”
劉笑蘇發狠，一巴掌朝孟東離臉上甩過去。然後，一言不發，起身。
孟東離跟著起身，把她緊緊拽住：“別生氣，我隻是氣不過你說分手時那樣平靜。”
劉笑蘇轉頭，看他：“你要半年時間？”
孟東離黑眸瞪她，臉色忽明忽暗。劉笑蘇即刻了然，沉默片刻，笑了下：“連你自己也保證不了的事，卻期望我來給你希望？你太信我了。”孟東離閉眸，又睜開：“笑蘇，隻半年，半年就夠。”
劉笑蘇靜靜瞧著孟東離，不知怎麼，心裏一萬分難過。“好，就半年。”她輕輕歎氣，“我也不再年輕，隻能用半年時間等你。當初在善城時，你說等我半年，現在我就當還你那些時間。往後怎麼樣，我們不要去想，就算白費了時間，我也絕不怪你恨你。”
不怪不恨……依她的性子，確是慷慨了……但孟東離並不欣喜。許多話被她生生打斷，他一時又急又惱，目光灼灼盯住她，麵色也忽青忽白，像要生生把她吞了。
若是平時，見孟東離這樣神情，劉笑蘇怕早已放下身段去哄他。但此刻劉笑蘇隻覺深深地無奈。“半年後你不回Ａ市，我就嫁人了。”劉笑蘇朝孟東離眨眨眼，“２９歲的老女人，時日不多呢。”
孟東離一時氣急，上前扯劉笑蘇臉皮：“你敢！”
劉笑蘇躲過，攤手：“那時我們再來研究該怎樣生活在一起吧。你知道，我不是齊家過日子的人。”
孟東離終是氣極而笑：“隻要你在身邊，怎樣都行。”
劉笑蘇愣了下，隨即虛晃一笑，“你想得比我簡單。”
孟東離作勢又要捏她臉，劉笑蘇忙偏頭躲了。
“東離你始終不說你這五年是怎麼過的；如今你要去美國給菲菲治病，簽證都下來了，卻還是不與我說。你的一切事，好像都與我無關。你不說你愛我，也不說你不愛我，對我和對菲菲一個樣子。現在你說‘隻要我在你身邊，怎樣都行’，你自己卻說說，你憑什麼說這樣的話？你說這樣動聽的話，我卻覺得一切都是虛假……你倒是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