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眉微笑：“孫先生說笑了。”她與外人說話時，總是一副不冷不熱模樣，劉笑蘇也不覺奇怪。反倒是旁邊的孫戶與黃氏姐弟怔了怔。柳子眉也不理他人，隻看著劉笑蘇，問她：“我有點事，要先走。你呢？是跟我一起還是留下？”
劉笑蘇想了想：“一起回吧。”
孫戶看柳子眉一眼，偏頭對劉笑蘇道：“你才見到你嫂子，怎麼就要走了？”
劉笑蘇笑：“你們是一家人聚會，我和子眉怎好意思多留。下次吧，下次一起聚聚，我請你和嫂子吃飯。”
本是句客套話，卻不料劉笑蘇正說中孫戶心思。他神色瞬間變了變，許久，才露了絲笑：“嗯，下次好好聚聚。”
柳子眉淡淡看了孫戶一眼，才看向劉笑蘇，笑道：“笑蘇，你孫戶哥哥是真心疼你，想必他妻子與她弟弟也會愛屋及烏對你好。”
這話明明滅滅，多少意思藏在裏頭，聽得懂的，自然就放在了心裏。孫戶與黃家姐弟兼是微笑。柳子眉看他三人神情，靜默了會，才朝劉笑蘇伸手：“走吧。”
劉笑蘇起身，跟孫家人客氣道別。
柳、莫二人本是心照不宣地出茶樓，又因都沒有開車過來，兩人便緩步Ａ大校園，說些不鹹不淡的話。
劉笑蘇笑問柳子眉：“你怎知孫戶哥哥是真心疼我？”
柳子眉看她一眼：“你想說什麼說就是了。”
劉笑蘇一笑，想了想道：“你知道的枝枝節節比我多了去了……這樣，你能否透露些……”卻不繼續了。
柳子眉就笑她：“第一次見你這樣吞吞吐吐……菲菲去美國起碼要半年時間，半年不能見她，你不傷心？”
劉笑蘇神色自若得緊：“我不像子眉，不見菲菲一日，便如隔三秋。”
表麵功夫，柳子眉到底比不過劉笑蘇，她隻得斂了笑，正色看向劉笑蘇：“你心裏若是難受，發泄出來也好。我喜歡你，自然連你的醜態也喜歡的，你不用顧忌自己形象。”
“……”劉笑蘇瞪著柳子眉，“聽你這樣說，我就是再難受也不會在你麵前表現出來的。你分明是損我……看看，笑得多奸詐。”
“雖然笑得奸詐，話卻是真的。我喜歡你，自然是喜歡你的一切。”
劉笑蘇哪裏見過這樣油嘴滑舌的柳子眉？她愣了許久，才勉強笑出來：“我倒要真心感謝你的喜歡了。”見柳子眉挑眉，她笑得真切了些，“三年前子眉進萊比，幫我打理許多生意，才有萊比現在的穩定……我怎能不感謝？”
柳子眉一時也不知怎麼答她。於是隻笑了笑，不接話。劉笑蘇似突然想起，順道問了問：
“說起萊比……回Ａ市前，我托付羅總與張經理多照顧萊比……不知他們兩位現在好不好？”
“聽說羅總與張經理近日要來Ａ市洽談，你要是真想見，我到時約他們，再給你電話，幾個人出來聚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