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樊子荊掙紮了很久，終於衝破黑暗，衝破麻木的肢體，把聲音衝出咽喉。
猛然睜開眼，下意識地要坐起，突然腹部鑽心地疼，她大叫一聲癱在床上，口中喘著粗氣，傷痛逼得她眼淚不停汩汩地流出。
“……子荊！你醒了！”章烈笙激動地從她床邊的凳子上站起來，探過身來看樊子荊。看到她流淚，慌忙扯下紙巾為她拭去。
樊子荊的反應尚有些遲鈍，不過腹部的劇痛很快把她的神經刺激得不留半點睡意。
她強忍著痛，一動也不動，閉上雙眼：“奶奶。”
“奶奶在爺爺那兒吃午飯，吃完飯她就來看你。”
“……”既然奶奶不在，她不願多說半個字。
“你是不是很難受？我幫你叫醫生。”章烈笙按下呼叫按鈕，又問：“你口渴嗎？我給你倒水。”
他往杯子裏倒了半杯水，很認真地把開水吹到適宜的溫度，對樊子荊說：“子荊，水好了，我扶你起來喝好嗎？”
她還是閉著眼睛不說話。
“要不，我去弄根吸管給你。你現在坐起來應該還不太舒服。”
“……”
醫生走進病房，問章烈笙：“她醒了嗎？”
“醒了，就是不想說話，可能肚子還疼著。”
醫生走到她床邊，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樊子荊，你現在什麼感覺？”
她緩緩睜開眼，看到跟她說話的是個年輕小夥，把眼睛又合上，微弱地說：“滾。”
“什麼？”醫生沒聽明白。
沉默了一陣，樊子荊沒再說話。醫生伸手掀開樊子荊的被子，把手按在她肚子上，正要問疼不疼，樊子荊慘叫一聲緊緊抓住他的手，四根指甲深深地陷進醫生的肉裏。
章烈笙又是心疼又是火冒三丈：“你不會輕點啊！她受著傷啊！招呼也不打就去按傷口？”從床的左邊走到床的右邊，單手掐住他的脖子就把他架出門外。
“你怎麼當醫生的？啊？這裏是醫院，老子不跟你動手，你給老子滾！”一把把他摜到地上，衝到護士站拍櫃台叫人換醫生。
這裏……是醫院了？我怎麼到的醫院？誰送我來的？我昏迷了多久？腹部很疼，是受了內傷吧？好疼啊，手都不能放上去，隻能一動不動。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是她們……班雯雯，何詠詩，任冰，還有那個馬尾，沒錯，她們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記不起被她打了耳光之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