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阿笙其人 3(2 / 2)

“看在同班一場的份上,池水就不用喝了。”章烈笙對她說,“以後誰敢再汙染學校的泳池,老子讓他喝尿!”說完轉身離開泳池。

真是個粗俗的匪夷所思的家夥,樊子荊暗道。

眾體育女生被章烈笙這麼一嚇唬,沒人再有心思去找樊子荊的麻煩,遊泳課後半場就這麼散了。

樊子荊到醫務室找夏子琪,夏子琪已經借來一身校服穿在身上,頭發剛好吹幹。

“但願別感冒才好。”樊子荊安慰她幾句。

今天出了醜,下午的課夏子琪不願繼續,校醫給她開了證明,她拿著證明找班主任請假回家。

樊子荊沒跟夏子琪去辦公室,在校醫處買了一瓶跌打酒後回到教室。

第二節課上課鈴響後,章烈笙才踏進教室。走到座位上坐下時,看見桌麵上放著一瓶跌打酒。他把藥酒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放回原位。巡視四周,是誰放的藥酒?餘光瞟到坐在身邊的樊子荊,她又在看他!

握著藥酒的手在桌麵上敲了兩下,章烈笙膩著臉別過頭去看樊子荊,她又在笑!還是那白玉蘭般的微笑,細膩,單純,溫馨。

“喂,幹嘛?”章烈笙習慣了別人怕他而不是對他表示友好。

樊子荊仰仰頭示意他用藥酒。

“你的?”

“剛才遊泳的時候,看到你背上好多青淤,怪觸目驚心的。擦藥酒好得快些。”

聽到這句話,章烈笙的第一反應想說“娘娘腔才用這種東西”。不過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不需要。”

樊子荊對他的拒絕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你的瘀傷連旁人看到都於心不忍,要是你的媽媽看到,一定會很心疼的!”

章烈笙鼻尖哼了一聲:“我背上的傷就是她打的。”

“她打的時候一定既心疼又痛心。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哪個母親舍得對自己的孩子下重手?”

“她每次暴打我,都哭哭啼啼的,手下的力道卻不減分毫。”章烈笙忍不住對樊子荊多說兩句。

“你的母親果然是很愛你的,所以才會一邊打你一邊掉眼淚,不是麼?……她為什麼打你?”

這節課是自習課,教室裏漸漸安靜下來,樊子荊降低音量和章烈笙聊天。章烈笙課本都沒帶來教室,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遊泳課後自己會回教室。這個新來的女生總是問他問題,神情卻不像夏子琪那樣的八卦,跟她說話讓他覺得舒服。

“逼我來上學咯!”章烈笙舔舔門牙,問樊子荊:“你哪兒轉來的?”

“日本。上一個學校在大阪。”

章烈笙上下多看了樊子荊幾眼,這個女生似乎是有那麼一股日本女人溫順的氣質。難怪總覺得她什麼地方跟別的女生不一樣。

她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自言自語地說:“你的媽媽真好,你不上學,她一定很焦心,否則也不會把你打傷。我回國的時候,媽媽甚至沒時間到機場送我……”

“額,你不是跟家人一起回國的嗎?”

“隻有奶奶帶我回來,爸爸媽媽都在日本,每天各自圍繞著自己的事務所忙得團團轉,沒有一天休息,沒有一天屬於自己。”樊子荊若有所思,用日語說出這句話,語氣中透著淺淺的幽怨。

見章烈笙愣住,她才反應過來,忙用中文又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