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左小軒，讓林昭有些無措，也有些憐惜。
確實。
在林昭認識左小軒之後，左小軒的弱小從他的鄙夷，到現在甘心的去嗬護，林昭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心態變化，但是，他卻對“奶爸”這個職業甘之若飴。
當然，這個“奶爸”職業，在當下這個環境，做起來確確實實令人不難生出旁地猜測，奈何林昭一味地告訴自己：我隻是一個從小到大孤單的孩子，對小傻子這樣，也僅僅是為了滿足一下感受兄弟親情的體驗罷了！
這個借口……咳嗯，這個理由，可信度到底有多高，且不說林昭自己都覺得有些牽強之外，他還是依舊如故，我行我素。
至於另外深處的那些“可能”，林昭不願意去想，也不樂意去想。
他記得老頭子曾經對他說過一番話，讓他深以為然。
老頭子說：“一個能立足頂端的領導者，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擅長各種撒謊，而且，還要撒出能讓自己都信服的謊。”
林昭自己或許沒有想順著老頭子的培養願望，望著什麼頂端的人發展，但是，他還是對老頭子這番話十分信服。
這會兒，看著左小軒這個情況，林昭心底的柔軟再次破了他自己設定的底限。
哄著左小軒，林昭自然也看到車內幾個和左小軒情況差不多的人。
隻是，讓林昭意外的……有三個人。
一個是林昭預料之中的孟珦；一個是林昭意料之外的田籍；另外一個，就是被羅振玉救上來的那個叫楊黎的女人。
看著一幹爺們兒吐得東倒西歪，楊黎這麼一個女人，也緊緊是皺了皺眉，很快就加入遞水漱口的行列中，無疑……這是脆生生地打了這一票爺們兒一耳光。
隻不過……女人嘛，不是應該看到這個情形尖叫出聲，緊接著暈倒不省人事麼？
林昭皺眉了，對這樣的楊黎，算是懷疑上心了。
林昭注意到了楊黎的情形，當然別的也有人注意到楊黎。
比如宗汀。
比如蔣顯。
比如張宗宇。
比如……楊黎自己。
楊黎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什麼，隻是在經過林昭身邊時，遞給林昭一個水杯，讓林昭給左小軒漱口後，低聲道：“雖然我是女人，請您相信，我不會拖累你們的，更不會成為你們的累贅。”
林昭接過水，抬眼看了楊黎一眼，沒多說什麼，徑直給左小軒喂水。
田籍和孟珦互視一眼，眼底不知道傳遞了什麼訊息後，田籍就離開了蔣顯身邊，來到操縱台，幫著方成清理蔡燦鄢平製造的一番狼藉。
蔣顯見田籍這般動作，沒有製止，隻是微微挑眉，結果張宗宇遞過來的水，一點一點地給羅振玉喂水。
張宗宇微微一愣，側首低聲對孟珦道：“你也去幫幫田籍吧，這裏有我們。”
孟珦點點頭，把手裏的水壺遞給了張宗宇，也抬腿去了操縱台那邊。
“向前方靠近。”林昭把已經安靜下來的左小軒摟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左小軒的背，對歐陽天天道。
因為。
林昭發現，自打進入這個區域之後，貌似探測車就停滯不前，一直在這附近轉圈，這個發現，讓林昭心裏有些不安。
果然。
林昭的話一出口，歐陽天天猶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林少……好像，有什麼程序阻止我們靠近。”
聞言，林昭的眉頭一擰，抬頭望向說話的歐陽天天，同時，他也發現幾乎車裏所有人都抬頭望向操縱台方向。
“怎麼回事兒？”這是宗汀的聲音。
聽到宗汀的聲音，林昭不悅地又皺緊了眉頭：好像，自從探測車和潛水艇失去聯絡之後，宗汀整個人就失了平常的冷靜，異常的暴躁……這，絕對不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