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全身靈氣鼓蕩,混沌氣流化作一張薄膜將趙越的身體包裹,那女人牙齒被混沌氣流同化,眼前的一切地獄般的場景也刹那消失不見。森羅陣法轟然破裂,血河二祖卻毫不在意,望著狼狽的阡寒和趙越走出陣法後,那些血色晶石全部爆裂成粉塵。血河二祖遙遙一指點下:“血魔指,戳滅天!”在趙越阡寒眼中,從空中降臨下一根巨大粗壯的手指,紋路清晰可辨,模樣古樸蒼桑,仿佛攜帶著無窮的魔力落下。這一指,戳破了趙越和阡寒眼中的天,點破了兩人腳下的大地,似乎整個世界都被這一指戳破,磅礴的氣勢威逼而來,轟轟烈烈,浩浩蕩蕩。趙越拿起斧刀,眼瞳微縮,低聲吼道:“任你手段無窮,我一刀斬斷!”斧刀鋒銳無比,寒光爆射,猶如銀河席卷天際,迅如閃電金雷,蠻荒的氣息湧現複蘇,宛如一隻恐怖的巨獸緩緩蘇醒。血魔指輕輕點下,斧刀輕鳴一聲,刀刃輪轉,在空中更像是下了一場美麗的刀雨。轟!!!血魔指微微一顫,停頓在半空,隨後飛速爬滿破碎的紋路,清風習習,那龐大的血魔指轟然作粉,飄揚無物。血河二祖有些驚異,問道:“這是什麼兵器?鋒銳的很呐。”趙越舉起斧刀,說道:“這是什麼兵器不重要,你隻要知道它能奪去你的生命。”血河二祖仰頭狂笑:“哈哈,這一把兵器固然不錯,但是你可別忘了,我可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就憑你一個人類小崽子,如何能夠奪去我的生命。”血河二祖雙肩一抖,居然生長出一對血紅翅膀,徘徊在血河上空,笑道:“我已經和你們拖延了許久,三弟應該出關了,三弟出來後,你們逃都逃不了。”趙越心下更是謹慎,的確,血河二祖和血河三祖能是兩兄弟,實力應該相差不是很多,或許血河三祖比起血河二祖實力更為強悍,一個血河二祖已經讓趙越有些對付不過來,再加上一個不知底細的血河三祖,隻怕他們還真是逃都逃不掉。趙越看了眼波瀾壯闊的血河,對著阡寒喊道:“走,我們先離開這血河範圍,免得血河三祖出現阻攔我們。”趙越話音未落,拉起阡寒飛一般離去,煙塵滾滾,血河二祖撫摸著自己的長發,笑道:“哈哈。果然是一群膽小的人類,如果三弟在這裏,我又豈會放任你們離去?”血河二祖看著趙越和阡寒離去,微微一笑,才緩緩化作一捧血水沉入血河。趙越拉著阡寒飛速逃遁,砰地一聲撞在一堵無形屏障上,趙越放開阡寒,說道:“這裏距離血河應該比較遠了。”阡寒打量著四周,問道:“這裏是哪裏?我們剛才好戲那個碰到了什麼東西?”趙越伸出手緩緩向前方摸去,果然,摸到了一堵無形屏障,趙越使了一部分力氣,那屏障紋絲不動,趙越想了想說道:“這裏大概是誅邪佛塔第二層的入口。”阡寒在之前就已經了解了現在他們的處境,知道了蠻無佛君將趙越封在誅邪佛塔中,誅邪佛塔總共有九層,他們一直待在第一層。阡寒上前也摸著那屏障,非常奇異的感覺,問道:“主人,如何進入這第二層呢?”趙越搖頭:“不清楚,不過我們可以試試看。”趙越彙聚起體內的混沌氣流,混沌氣流化作一隻手掌輕輕拂動,趙越再次伸手摸去,那屏障果然不見了。趙越和阡寒一步踏入,入眼的是一座高達恢弘的階梯,高聳入雲,階梯上方還有許多金色小精靈拍打著雙翅歡快的飛舞,唱著歌曲。趙越走上階梯,一股厚重的氣息撲麵而來,似乎夾雜著無數文明的氣息,非常古老悠久蒼桑,並且帶著一絲絲幾乎不可查見的悲哀傷感。踏上第一個台階,趙越似乎麵臨著一片望不到邊的汪洋大海,水麵波瀾,水汽濕重,雲霧飄渺,有著奇妙的音調憑空響起,洗滌心靈,淨化凡俗。趙越眼角濕潤,滴落下一滴眼淚,落在階梯上,居然蕩起一層金色漣漪,擴散開來,如同水麵。趙越自然地抬起腳掌,落在第二個台階上,依舊是望不到邊的汪洋大海,隻是這次很快,那汪洋大海迅速縮小,水位下降,出現許多陸地以及浮島。超越自然的神奇力量,那大陸和浮島上很快鬱鬱蔥蔥,碧水青山,小草萌芽,吐露芳菲,花香四溢,泥土芬芳。趙越不知不覺再次落下眼淚,滴在第二個台階上,台階上迅速長滿青翠花草,姹紫嫣紅,豔麗無雙。第三個台階,花好月圓,豔陽高照,春夏秋冬,四季無常,蝴蝶翩遷飄舞,昆蟲嘰嘰喳喳嘈雜,飛鳥振翅南飛,猿猴四縱跳躍,凶猛地巨獸尋覓食物,一步一個大腳印,驚嚇走一旁的飲水小鹿。第四個台階,彷如是原始森林一般,樹木高大遮陽,凶殘的生物互相生死搏鬥,勝者為王,敗者淪為口食。第五個台階,威猛的凶獸雄霸天地,輝煌無匹,一場盛大的文明就此誕生延續。第六個台階,文明依舊,越發盛威,凶獸實力超絕,如日中天,慘烈的氣息肆意飄揚。第七個台階,與第六個台階相似。第八個台階,與第七個台階相似。················到了最後一個台階,才發現,這場威猛的文明就此落幕,沒有原因,隻是一刹那,彷如走入了終結,完成了輝煌之後的衰敗。趙越停留在最後一個台階,感受著其中的蒼涼荒誕,盛極而衰的殘破,更讓人心生感觸。趙越微微歎了口氣,離開了這最後一個台階,才發現淚滿衣襟,回首,身後是一場繁盛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