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心儒打開卷軸,裏麵的人物惟妙惟肖,活靈活現,皇心儒輕輕笑著,伸手一抖,從畫中掉落出一個狼狽的男子。
皇心儒拉扯著繩子,細眉微蹙,看著一臉倔強的趙越,低聲問道:“趙越,你想要承受一些苦頭嗎?如果還是嘴硬的不肯說出你背後羽翼的來曆,我就要逼迫你了。”
趙越冷冷笑道:“你癡心妄想。”
皇心儒麵色難看,一指點在趙越額頭,輕聲說道:“既然你冥頑不靈,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筆寫春秋史,湯湯碧波流。”
皇心儒的手指此刻化作一隻墨筆,在趙越額頭勾勒書畫,春秋歲月時過境遷,繁榮昌盛一朝破敗,龐大的曆史洪流幾乎要將趙越的意識衝垮。
那是一場場恢弘的史卷,如同江水滔滔,衝刷著趙越的意識,趙越感覺到自己此刻仿佛是被海浪擊打的沙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心儒也沒指望就用這筆寫春秋史使得趙越降伏,這根本不現實,他也隻是利用這招試探下趙越的意識大概有多麼頑強。
看到趙越雖然麵露痛苦之色,但遠遠無法達到即將崩潰的臨界點,皇心儒略微有些驚詫,但隨即冷笑,意識越頑強,將要承受的苦難就越多。
皇心儒看不到的是,趙越的腦海裏,六道盤此刻顏色暗淡,但卻不停吞噬著那一幅幅史卷,那都是文明,對於六道盤有著極其強大的吸引力。
趙越臉上的痛苦之色完全都是裝出來的,他等待著皇心儒出現心神放鬆,伺機而逃,但機會隻有一次,皇心儒如果反應過來,那麼趙越就連一絲逃跑的機會也沒有了。
皇心儒突然抓住趙越的胳膊,看了看,拿出一把小刀割開趙越的血管,一滴滴血從趙越身上滾落,流入皇心儒早就準備好的玉瓶中。
很快,玉瓶中盛滿了鮮紅的血液,清儒殿中頓時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與墨香味混合在一起。
皇心儒唇角揚起,拿著玉瓶,輕輕說道:“倒是非常純淨的血液,裏麵似乎就有龍象之力。”
皇心儒隱隱約約地感受到那玉瓶中的血液似乎在低聲吼叫,是龍象之音,這怎麼可能?皇心儒皺眉看著玉瓶中一滴滴的血液。
突然,皇心儒目光一縮,他居然從那血液中看到了龍象的影子,是真正的龍象,一滴滴血液就是一隻隻微型龍象。
每一隻龍象身上都繚繞著龍力,象力,和最神秘的饕餮之力,此刻饕餮之力略顯弱小,很明顯就是因為趙越吞吃了皇心儒寫下的龍象二字,卻沒有吞吃對應的饕餮之力,很難達到平衡。
皇心儒心髒怦怦直跳,很是激動,龍象之力一直是皇心儒研究的重點,卻苦於沒有相應的饕餮,所以一直研究不出來什麼有效果的東西,但這麵前的玉瓶中,盛放的卻是完整的龍象,實在令人難以自製。
皇心儒伸手沾了一滴血液,嚐了嚐,的確美味,而且似乎有一隻龍象在自己舌尖上跳舞律動,是龍象的味道。
皇心儒閉上雙眼,仔細感受著龍象的特殊性。
就是這個時刻,趙越全身一震,那繩子砰地炸裂,趙越背後羽翼展開,倏地破開清儒殿窗戶,飛入空中,隱沒在無盡虛無處,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快的不可思議。
皇心儒雙眼睜開,大手伸出,如同擒龍摘月,追向逃跑的趙越。
皇心儒心神轉移到趙越身上時,舌尖上的鮮血此刻卻是開始沸騰,如同龍象咆哮怒吼,踐踏著敵軍。
皇心儒張嘴噴出,那滴鮮血立刻化作一隻紅色龍象,身形虛幻,隨時都會崩滅,但那股可怕的氣勢,竟然壓製的皇心儒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龍象紅著眼睛,四肢飛奔,龐大的身軀上的細密鱗片層層豎起,腳踩大地,地動山搖,彷如衝過來的不是一隻龍象,而是一場災難。
皇心儒手中墨筆描畫無盡變化,山水迭起,日月變換,江山潮起潮落,戰場生死莫測,文人墨客舞弄書畫,美人嬌娘舞姿優美,這一切都是從皇心儒手中墨筆中出現。
龍象不顧眼前一切,踐踏著麵前所以的阻礙,什麼山水,一腳踩碎,日月懸空,也禁不起龍象一吼之威,文人墨客身軀驟然爆裂,美人嬌娘也是刹那紅粉骷髏。
什麼也無法阻止龍象的腳步,堅定的可怕。
皇心儒根本就不擔心眼前的龍象能夠給自己帶來威脅,但是這樣子被龍象一耽擱,那趙越就再也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