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我都給你,但我要我兒子安安全全的回來!”樊若山特意在安安全全四個字上加了重音。
“樊若山,你似乎沒資格和我談條件。”劉徹一把揪住樊霖的紅領巾,冷森道,“叫。”
樊霖死死咬著嘴唇,居然不出聲。劉徹急了,抬手就要抽過去,危機時刻柯兵急中生智大叫:“樊若山你這爹是當擺設用的啊!樊霖和唐樂樂現在都很安全,你他媽的趕緊拿錢贖人!”
柯兵這一嗓子一方麵是希望樊若山放心冷靜,孩子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更重要的是讓他知道被綁架的倒黴蛋兒有仨,可不隻他兒子一個。而且牽扯上有政府背景的唐禹,對救援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柯兵這聲嚎叫估計把樊若山雷住了,也不怪樊先生懵,這情況就是把愛因斯坦叫來也得分析上一陣子。不過劉徹顯然沒有這麼好的耐性,眼看著就要超過警方追蹤的安全時間,劉徹惡狠狠的掛了電話。
這隻是第一輪,柯兵知道,接下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敲定贖金的額度,送錢的地點和其他等等。嗯,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並且沒有歹徒會真心想要歸還肉票,九成九的人選擇撕掉,雖然其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屬於撕票未遂。柯兵希望自己能占住這百分之八十的幸運。
果不其然,之後劉徹又打了幾個電話,逐一確定了金額,地點,和拿錢方式。最後一個電話,柯兵似乎聽見了唐禹的聲音,他不確定是不是聽清了,因為很快劉徹就以“敢報警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的經典語句做了結束。
不知已是午夜幾點,總之歹徒和人質都疲憊到了極點。劉徹和兩個綁匪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破褥子做成了簡易鋪蓋,在重新緊完柯兵和倆孩子手上的繩子之後,終於安心睡去。
兩個孩子靠在柯兵身上,小臉兒都難受的皺著,卻也呼呼的睡得香香。柯兵看著他們,想著這不是自己家孩子他都心疼成這樣,那這會兒樊若山和唐禹肯定心急如焚。
媽的,肯定是那倆妖怪平日裏做的壞事太多,結果都報應在孩子身上了。柯兵胡思亂想著,至於他自己,倒是不太冤。估計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在幫兔子複仇。
手機已經被收走,此刻成為了一堆金屬殘骸。樊霖和唐樂樂的書包也被丟在地上,裏麵的書和文具盒都散落了出來,那是歹徒在搜倆孩子手機的時候幹的。不害怕嗎?嗬,這個時候說不害怕純屬他媽的扯淡!柯兵害怕,而且怕得要命。怕到不敢去看劉徹的眼睛,生怕哪個眼神不對勾起了對方的殺機。他還有好多事沒做,好多錯沒去彌補,好多亂麻沒有解開,他真的不想死的不明不白。都說人死了要是心願未了,就會化作孤魂野鬼四處飄蕩,可當他飄回小兔子身邊的時候,是不是再怎麼嘮叨對方都聽不見,再怎麼蹦躂對方都看不著,再怎麼欺負對方也不會再飛來可愛的白眼……光這麼想想,柯兵就覺得眼眶發酸,心裏針紮的疼。
忽然,柯兵瞄見了一樣東西,那是從樊霖文具盒裏掉出來的美工刀,是折疊式的,隻有手指那麼長,在一堆文具裏被淩亂的筆蓋著,很不顯眼。但柯兵此刻看著它,卻覺得它的周身都籠罩著金燦燦的光。
伸出腳,柯兵想去把刀勾過來,可使出吃奶的力氣,還是差那麼一點點。柯兵再伸,再用力,腿都快抽筋兒了卻還是沒轍。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躺。
“叔兒……”樊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睡眼朦朧的瞪著柯兵。
“怎麼醒了?”柯兵壓著嗓子,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樊霖皺眉:“枕頭一直在動。”
柯兵懷疑自己可能會先於綁匪把樊霖撕票了。死孩子,把大腿貢獻給你就不錯了居然還敢嫌東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