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倔。”
把流著口水雙目緊閉的福濟天環抱住,季北忍不住歎了口氣,明明都累得走不動路了還要繼續揮鐧,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我…是不是…很沒用?”
睫毛微動,福濟天睡夢之中也抱住了季北,親昵地蹭了下。
季北在福濟天臉上親了一口,胡子在光滑的皮膚上摩擦而過,笑道:“說什麼話呢,要是你是我兒子,我把你當驕傲還來不及。還沒用,你要是沒用,天底下沒幾個有用的了。”
臉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笑容,被胡子紮醒福濟天有意無意地抱得更緊,再次沉沉睡去。季北也靠在木牆閉目養神,沒過一會便打起鼾來……
“季北小兄弟,醒醒,這達山到了,再往前走二裏地就是的,我們就不送了,走好哈。”
“啊?到了?”季北甩頭清醒過來,將福濟天背在背上便跟著領隊走上了山路。
小路坑坑窪窪,崎嶇不平,有些濕潤的泥土半掩在碎石塊上,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栽個大跟頭。季北卻無比輕鬆,穩得像走在平路上似的,硬是沒把福濟天弄醒。
翻過了三座山頭,掛著“達山”門牌的城門已依稀可見,石板官路也延伸出來,使得季北速度加快了不少。
“嗯,這馬車怎麼這麼抖。”隨著步伐輕快起來,福濟天終於從披著布衣的寬厚肩膀上醒來。“這裏是哪兒,啥時候下車了?”
“達山啊,剛剛到的,我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背下來了。”
“不錯,再背會兒,現在身上一點力都沒有。”
“這就是城門了,下來登記!”季北把福濟天一把抱下地,牽著到兩位守門士兵的麵前。
“兩個人嗎,叫什麼名字。”
一個拿著冊子和碳筆的槍兵走過來問道,另一位士兵則同時開始了搜身。
“我叫季北,這孩子叫福濟天。”季北見二士兵頭盔下布滿麻子的黑臉皺成一團,邊擺手邊讓開了道:“現在進城不用交稅了,不興這一套。大哥,你這孩子挺秀氣,別耳濡目染給帶壞了,進去吧。”
“上次來都不是這樣的,這,這…..”
比起尷尬得假裝口渴喝水的季北,福濟天倒是對這座城頗有好感。
明亮幹淨的街道人來人往,路邊的小鋪館殿張燈結彩,夾雜著的歡聲笑語,遠處不少有山嶽和塔樓,全然是一副繁榮昌盛至極模樣。
“不是亂世,反而是盛世啊……”
福濟天憋著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拿過季北手中的水壺噸噸噸就是猛灌,沒有注意到大驚失色的季北。
觀心宗,我來了!
“嗷嗷!是酒,還是白酒!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