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陰魂不散!花小舞扯了扯嘴角,馬頭一轉,繞過她走,明擺著一副不想惹麻煩的樣子。
蘇蘇見勢不妙,哇的一下大聲哭了起來:“我好慘啊,路上遇到強盜和家人走散了,半路上又碰見了一群狼,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又碰見個瞎子,我好慘哪,這天都快黑了,小女子孤苦無依,就要死在這荒山野地了,天要絕我呀,我好可憐呀。”
謊話好歹也編得像一點啊?這不是鄙視他的智商嘛。花小舞快馬加鞭,疾馳起來,一下子把那女子甩到腦後,不知跑了多久,卻發現那女子又倒在他前麵,依舊衣不掩體,眼神卻變了,那裏麵的難道是——憤怒?
蘇蘇氣呼呼的站起來,擋在白馬前麵,大吼:“你見死不救,小心天打雷劈!”
“我是個瞎子,什麼也看不見,看不見……”花小舞裝作沒看見,一勒了韁繩,掉頭,卻聽一聲嘶鳴,蘇蘇直接飛身撲了上來,把花小舞從馬背上撲到了地上。
兩個人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呼出的熱氣吹打著臉頰,蘇蘇隻覺得燥熱得喘不過氣來,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將書生推了個後腦勺著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同時趕緊捂了自己的嘴巴,心裏七上八下跳個不停。
剛才距離那麼近,不會碰到哪裏了吧?不會碰到什麼不該碰的地方了吧?
蘇蘇在那整理思路,卻見那書生揉了揉腦袋,眼睛木木的看向蘇蘇,從臉看到脖子,再往下,然後就盯著不動了,蘇蘇終於有了危機意識,這才驚覺自己的扮相,大叫著跳了起來,趕緊把衣服拉了拉,紅著臉吼道:“流氓!不準看!”
這丫頭,不知道什麼來曆,明明自己在那扮孤女引他上鉤,這下又裝清純了?而且,剛才下麵的好象是他耶,好像他才是受害者吧?
“不看我走了!”花小舞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枯枝落葉,伸手去牽白馬,卻被蘇蘇死死拽住了韁繩。
花小舞板了臉:“姑娘請自重!”明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他還是不得不說,省得被當冤大頭。
蘇蘇臉紅撲撲的,倔強的眼睛瞪得跟杏仁似的,一副吃定你的樣子。
“人家給你摸也摸了,親也親了,女孩子家清清白白的,現在……你居然還想開溜!”原本之前隻是玩玩,現在蘇蘇可來真的了,人家守了一輩子的清白,可不能讓他一走了之!
這個……好像也沒說錯啊,花小舞鬱悶,怎麼一眨眼理全站她那邊去了?這姑娘連是不是人他都還不清楚哩。花小舞看看四周,荒郊野地裏怎麼可能有良家女子,更加堅定了意誌要上馬,蘇蘇堅決不放手,於是一男一女在林子裏拉拉扯扯。
這一切落在一群采藥人眼裏,少不了指指點點,說三道四,蘇蘇一見來了人,嗓門更大了,拿出死纏爛打的絕招,大喊著:“非禮呀,非禮呀,要了人家又不負責,嗚嗚嗚。”邊喊還邊哭,哭得花枝亂顫,整一個風吹葦塘雨打芭蕉……
越說越離譜了,花小舞麵子上終於招架不住了,天知道哪輩子欠了她的該上這輩子還,二話沒說,拉了她的手臂,往馬上一帶,馱了就跑。小白馬似乎知道主子心意,頓時四蹄生風,那個速度啊,眨眼就沒了影。
目送走了這對冤家,隻見那為首的采藥老翁搖身一變,不是土地是誰?土地鼻青臉腫,胡子一吹:“哼,誰叫你摔我!”
客客氣氣的拿出一袋子明珠,給其他幾個老翁一人幾個,挨著道了謝,互相作作輯,那幾人各自散去,走了幾步變成了一棵棵樹。土地摞了摞長胡子,大大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個小祖宗送走了,我可是把棺材本都砸進去了啊——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