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酒不願意侍寢,除了喜娘感到憂心忡忡之外,根本就無人在乎。
今晚,除了摘星樓清冷異常之外,整個北梁都熱鬧非凡。
北梁皇帝蕭寒一娶,就將全天下的四大美人中的三人都收攬入後宮,如何不羨煞旁人。
都城金陵,三十裏以內,張燈結彩。
遠遠望去,紅紅火火,恍若天上街市。
大街小巷,多的盡是些說書人。
那句“若得酒酒,定為你造座摘星樓”的傳言,更是被添油加醋說的是天花亂墜。
天下第一美人姽嫿郡主,更是被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說她如何如何的傾國傾城,又是如何如何的不畏強暴守身如玉,十年如一日的苦等梁帝。
既然說了摘星樓,自然少不了捧月樓。
“依我看,這捧月樓一定是為太後的侄女造的!”
“依我看,這捧月樓一定是為右丞相的三女造的!”
好好的說書,不知何時開始,竟然演變成了掐架和賭博。
圍觀者越來越多,賭的也越來越大。從最開始押一兩銀子,到後來一百兩銀子。
“還有人出嗎?”
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聲,眾人靜默了片刻後都很自覺的搖了搖頭。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這次押大還是押小本來就是一群錢多人傻的人偶爾拿來消遣消遣的。
更何況就算猜對了又能如何,皇宮又不是他們這些平民能夠進的去的地方。
“那好,我來出!”
一錠金燦燦的金子拋了出來,落在了桌上。
可惜拋的不太準,那錠金子落在了分界線上。
發起者麵露難色,衝著那快要遠去的黑色背影高聲喊了一句。
“請問這位爺是押大還是押小?”
那人一轉身,眾人才發現,是男是女完全不能辨別。
怪也隻怪遮的太過掩飾,又是黑鬥篷又是黑披風。
黑衣人頓了很久才摘下鬥篷,輕聲開口道,聲音很是悅耳。
“應該說‘這位小姐‘才是。”
眾人:……
那女子摘下鬥篷的瞬間,竟無人敢大聲喘氣,更別說說話了。
隻露出了一雙美目,就已將在場的所有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那左眼角處的一顆血紅色的美人痣,更是妖冶無雙。
“大小姐,吉時已到,可以回宮了。”
青霜從懷裏掏出了一封密函,交與了她。
“不急,皇上正與那蕭賤人顛鸞倒鳳,我去了也隻是個礙眼的。”
姬月收了密函,卻連看都沒看,揉成了一團扔進了袖中。
“大小姐,那……”
青霜知道自家主子心高氣傲,像今日這種大喜的日子,更是無法容忍與其他女子共享一夫。
“來日方長,先去那小賤人住過的客棧看看……”
姬月冷哼一聲,這天下還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區區一個蕭采薇如何能擋得住她!
“蘇清離雖然懦弱,倒也不傻,也知道那麼重要的東西不應該放在自己身邊……”
想到這裏,她突然自嘲了一下。
“同床共枕這麼多年,還以為蘇清離對我,對月姬死心塌地,沒想到也隻是逢場作戲而已。我隻恨當時下手時對他還是心軟了,竟然一刀就送他去見了閻王。若是放在往常,一定會剝幹淨他的皮……”
姬月突然狂笑起來,麵露猙獰。整張臉都笑得扭曲了,哪裏還有半點妖冶。
“你說他會不會哭著喊著求我,求我饒了他,求我救救他?”
青霜沒有說話,至少在她的心裏,再沒有人會像蘇清離一樣寵著自家主子了。
這天下,隻有一個蘇清離,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