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在看嗎?都靠的這麼近了,難道看不出臣妾這是在燒雪月的遺書嗎?”
蕭寒不是眼瞎,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封根本就不是雪月的絕筆信,是昨日從靖州來的密函,為何會在她的手裏?
難不成昨日在她住過的客棧裏落下的?
可是當時也隻有一個丫鬟在,那丫鬟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
難道是趁著自己在床頭翻找東西的那一瞬間,偷偷揣進懷裏的?
這樣一想,蕭寒突然覺得背後一寒。
雖然沒有看到,卻能感覺到那道淩厲的目光,正逼迫著自己,不得不轉過身來與清酒酒對視。
他喜歡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能夠培養出這樣一個忠心耿耿又伶俐果斷的丫頭?
此刻的蕭寒,對清酒酒是半分興趣都提不起來,隻覺得自己的周圍有一條伺機反撲的毒蛇,正在等待最佳時機,將自己一網打盡。
“皇上看來是心情不悅,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外頭不是還有一位美嬌娘等著嗎?別讓那位美人等久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負美人心。”
清酒酒那一雙眸子清澈見底,毫不掩飾,卻讓蕭寒感到手足無措。
這個女人究竟知道了多少,是在裝瘋賣傻,還是其實也隻是一無所知?
思考再三,蕭寒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依舊是淡淡開口,卻再也沒看清酒酒一眼。
“愛妃說的是,外頭還有兩位美人等著朕呢,可不能誤了良辰。”
兩位美人!
清酒酒如受了當頭一棒,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卻依然笑語盈盈,語氣不清不淡。
“是嗎?那皇上的豔福還真是不淺,臣妾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蕭寒拂袖而去時,清酒酒讓侍女們全都退下了,想一個人暫時靜靜再做打算。
雖然來北梁的時日尚短,但關於後妃的大致人選,清酒酒還是清楚的。
蕭寒今晚要娶的兩個女人,一定就是那蕭護之女蕭采薇和姬氏女了。
那座捧月樓裏當然隻能住的下其中一個,另外一個蕭寒又有何安排?
摘星樓肯定是住不得的,全天下人都知道這是一座蕭寒為天下第一美人姽嫿公主而造的樓,他是不會打自己臉的。
那座捧月樓已是巧奪天工之作,還有什麼能與之媲美的呢?
清酒酒微微皺眉,突然又是想到什麼似的拍案而起,莫非他是想把皇後之位奉送於那非捧月樓的主人?
不管怎樣,這皇宮都不是她清酒酒的歸宿之地。當務之急是盡快離開皇宮,回到之前住過的客棧。
那封密函雖然不是雪月所寫,但上麵確實寫著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在自己的身邊,藏在了那奢華的嫁妝堆裏。
等一下,那密函上的字跡為何如此眼熟?
似曾相識不說,清酒酒甚至一看到那字跡就來氣。
她突然想到那狐狸精嫁到蘇家之前,不止眉來眼去的勾搭她的親哥,還故意顯擺自己僅有的一點才藝,寫了十幾封肉肉麻麻的情書當做定情信物贈予了蘇清離。
清酒酒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她親哥蘇清離每日都將那書信放在手邊閱覽一番,眉開眼笑,甚是得意。
沒想到今日卻成了她清酒酒的大喜之日的“喜帖”,還真是諷刺。
“公主,皇上說了,這拜堂可以免,洞房花燭夜可不能免。”
喜娘見她衣衫不整,妝容已花也沒有半點要補妝的意思,自己心裏幹著急。
“去和皇上說,臣妾今晚見紅,身子不便侍候,還勞煩兩位姐姐服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