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衣哥始料不及的是五十來歲的猥瑣禿瓢司機居然是個‘性’情中人,剛要道出天機的他被副駕駛座上的娘們一個輕佻媚眼就全然不顧職業操守,直接改口說剛才隻顧著專心開車,沒注意是誰先攔的車。
天啊!你錯勘賢愚枉為天啊!
地啊!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啊!
如果殺人不需要償命,比那東海郡的寡婦竇娥還要冤的大衣哥定會在出租車司機的禿瓢腦瓜上,鑿一萬個窟窿,然後澆上一勺滾燙的油汁,看這犢子還敢不敢見色忘義。
不過還沒來得及反應,猥瑣加可惡的禿瓢男就一踩油門絕塵而去,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於天縱朝著出租車離去的方向狠狠的比了一下中指,暗暗詛咒那禿瓢男連人帶車一起衝擊西湖,跟那跋扈的婆娘來個雙雙殉情。
從反光鏡裏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楊霽霏竟然有些變態的滿足。天子腳下成長起來的那些金枝玉葉,天生就有優越感,祖輩們韜光養晦的境界恐怕是無法企及,但無良的跋扈還是偶爾可以褻玩一把,也不枉赤裸裸地來人間走一遭。
對於一旁噴著因為常年抽煙酗酒形成的惡臭的禿瓢男,楊霽霏怎麼也強裝不出精神跟他攀談,一想到杭州這座幸福指數彪悍的城市有如此素質的司機,真乃是悲哀。
禿瓢男則不然,一路上,哼著小曲,天真的以為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水靈娘們會因為感激跟他去雷峰塔下玩一把車震。把雷鋒塔給震踏,那可是他三十年出租車生涯中憧憬了無數遍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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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於家老爺子可是挑燈鏖戰了一個晚上,才琢磨出於天縱這麼個霸氣十足的名字,隻希望老於家這一縷孤零零的香火有朝一日能飄入雲端俯瞰天下。要是讓老爺子知道於天縱在大街上被一個娘們欺負了的話,恐怕會氣的從棺材裏爬出來。
憋了一肚子委屈的於天縱趕到浙江解放軍療養院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一路上暗自較勁的他心想著要是再遇見那娘們,非把她給就地正法了不可,以泄心頭之火。當然,其中有一半是欲火。
浙江解放軍療養院始建於五十年代,位於北高峰南側的一個小山坡上,一條十六米寬的大道直抵大院,大門有實槍核彈的武警二十四小時把守,可見其規格之高。
這是國家給那些立下過汗馬功勞的解放軍將領們特意修建的場所,能入住這個療養院當然也都是BOSS級的元老人物。裏麵隨便一個看似不起眼的老頭子,極可能就戰績標榜的牛叉人物。
曾就有那麼一個段子在民間流傳,說是某市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長在偵辦案件時,沒有征得同意直接闖進了療養院。這位副局長大概是在自己的地頭上橫行撒潑慣了,在安保人員的強行阻撓下居然鳴槍恐嚇,結果這一幕正好被一個在一旁澆花的老頭子看到,老頭子沒問也沒說話就直接把澆花用的壺拍在了對方臉上。
在得知這位澆花老頭是從越南戰場上退下來的少將之後,該市的一線領導著實嚇的不輕啊,那位撒潑副局長就更加悲慘,據說在療養院門口跪到暈厥為止。
雖然隻是個傳說,沒有得到官方的驗證,但也從側麵反應了其中的彪悍,裏麵隨便一個邋遢的糟老頭子都極有可能是通天的菩薩,為了不出現什麼紕漏,所以於天縱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程序其實並不很繁瑣,出示證件道明來意,然後進行一係列登記,就被放行進入。在去五號樓的路上,有許多上了年紀老人在散步,於天縱沒敢怠慢,遇見一個就鞠躬、讓道。管他是大廟裏的大駕還是破廟裏的小羅漢,總之都一一拜過,深藏不露就更應該小心。
於天縱其實也不清楚約他的人是誰,前幾天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說是於家老爺子的故友,希望於家的後人能來這裏一敘。起初,於天縱也以為是一出的惡作劇,根本沒打算理會。後來,對方多次來電,誠摯相邀,才決定走這麼一遭,約定在五號樓的503房間碰麵。隻是於天縱不解他家那個去世了兩年的老頭怎麼可能有這麼高層次的故人呢?
坐鎮五號樓總台的是兩個二十來歲的水靈妹紙,雖然容貌和身材與於天縱的高水準高要求還有一段距離,但一襲標準的酒店風彌補了這個不足,非常適合OL控。隻可惜上樓下樓的都是前腳進了棺材的老爺子們,真是白瞎了這麼一道靚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