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趙東來趙犢子
於天縱陪著市長陸為民在市政府開了一個上午的會議，這大周末的加班確實讓人蛋疼，但秘書的工作性質如此。秘書說白了跟保姆沒啥兩樣，無非就是管好領導的出行起居吃喝拉撒一些瑣碎的問題，最多就是再寫幾篇冠冕堂皇的文章，這對於西南政法大學畢業的於天縱來說也算不上挑戰。
會議其實沒太多實質意義，就是講一些關於預防雪災的空洞內容。市長在講話的時候，於天縱也稍微瞄了一圈，真正在聽的人寥寥幾個而已。應急調度辦的王副主任更是差點睡過去，看來昨晚被哪家的娘們折騰的不輕。台上領導滔滔不絕，台下嘍囉各懷鬼胎，這是開會時常見的畫麵，於天縱也見怪不怪。偶爾領導會後問起會議紀律，於天縱也會趁機打一些他看不順眼的人的小報告。秘書嗎最重要的特質就是做到耳朵向外嘴巴向內。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秘書科的科長李樹槐找於天縱聊天說是年後可能會有人事上的變動，叫他抓點緊別輕易浪費機會。
吃完飯，於天縱回到辦公室整理了一下會議內容，然後列出一張詳細的單子交給了市長陸為民。陸為民看了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於於天縱的工作向來都很放心。五年來，陸為民也一直默默在關注這個二十九歲的年輕人，做事細心可靠。兩人配合的也比較默契，關係一直很融洽，於天縱也沒個秘書樣時不時拿他開玩笑。陸為民喜歡這樣的人，喜歡這樣的氣氛，用他的話說就是幹革命工作也不一定要拉著臉，也可以輕鬆啊。
於天縱剛要走的時候，陸為民叫住了他道：“小於，大周末的還叫你加班，是不是覺得有點委屈。”
“委屈倒也沒覺得，就是打破了我睡懶覺的計劃。”於天縱也不顧及對方的身份，嘿嘿笑道。
陸為民用筆輕敲了於天縱的腦袋道：“趁著年輕多學多看，別隻知道睡懶覺。”
於天縱嗯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剛張嘴要問，但覺得不妥又生生的吞了回去。陸為民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怎麼有事？”
“陸市長，外麵有人在傳，說你年後可能要調離？”於天縱問的很小心。
陸為民喝了一口茶道：“沒有根據的話就沒有可信的價值，我想你這一點判斷能力應該有吧。看不出你小子還挺八卦的啊。”
“嗯，我懂了。”於天縱撓了撓頭皮道。
“我跟你直說了吧，年後會有一次大的人事變動，我也向組織極力推薦了你。組織部的同誌也正在對你的一些條件進行最後的審核，我一個市長不能過多幹預市委的工作，所以現在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隻要魏書記不強行阻撓的話，我想問題應該不大。”陸為民故意把‘魏書記’和‘強行’說的很重很沉。
市委市政府兩套班子不合也是常態，這幾年來市委書記魏建國和陸為民一直在暗中角逐，綿裏來針裏去的，誰都想在越城獨霸天下。作為市長秘書的於天縱自然也逃不過打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也就在情理之中，所以於天縱對這次人事調動也沒抱太大希望，隻要不把他發配到山溝溝裏去就行。
“陸市長，你也別勞神勞費地為我考慮太多，跟著您一起五年，也學了不少東西，值了。能混口飯吃我就很滿足了。”
於天縱確實沒怎麼在乎，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仕途還是錢途講的就是背景。雖然背後有一尊姓楊的大BOSS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但他壓根就沒敢往那方麵想，做人嘛圖個就是安樂。
“你這話我可不讚同啊，就連拿破侖都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誰沒一點野心，誰不想自己前途無量。安於現狀的人往往是最碌碌無為的人，你要是這樣想的話，我還真有點看不起你。”陸為民用手指敲著桌子道。
“我是真覺得你還不錯，做事謹慎細心，幹工作麵麵俱到，才向組織部推薦了你，我可沒半點私心啊。沒想到你這麼不思進取，這四年算是跟我白混了。”陸為民敲桌子的力度越來越大。
於天縱見勢不對，立刻就收，恬著臉笑道：“得。得。得。小的聽您老的還不行嗎。”
陸為民哼了一聲，從抽屜拿出一個信封丟給於天縱道：“裏麵是三千塊錢的購物卡，拿去買幾條好煙，要是再抽利群的話我的身價都被你給打了好幾折。”
一臉厚顏無恥的於天縱樂嗬嗬地道：“那我就笑納了啊。”說完便屁顛屁顛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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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於天縱得知沒什麼後續工作打算回去補個覺，沒料剛走別墅的小院就被襲擊了。趙洋的兒子趙東來正在玩雪，瞧見於天縱回來，立刻抓起一個雪球對著他的麵門就是一下，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