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心情不好?跟皇上又吵架了?”琉華宮裏,祁雲絕端坐於海棠花樹下,手執酒壺,張揚的紅袍映襯著漫天的落花美豔不可方物。
慕容謹微衣帶當風,步履翩躚,緩步走來如腳踏蓮花,步步生姿,她垂眸一言不發地坐到祁雲絕的對麵,“雲王。”
祁雲絕嘴角笑意不減,仍舊專注地倒酒。寬大的雲袖自半空垂落,有風吹來,便蕩起層層漣漪。
慕容謹微靜默不語,同樣專注地看著祁雲絕倒酒的動作,每一分都是優雅。麵前忽然多了一杯酒,她禁不住眸光微暗。
“上好的桃花酒,小家夥要不要試試看?”祁雲絕擱下酒壺,雙手交握撐在下巴上,一臉期待地望著慕容謹微。
慕容謹微一瞬的靜默,須臾,她抬眸,輕笑:“有何不可?”
言罷,纖纖玉指拈起那瑩白如玉的酒杯,仰頭就飲。背後的青絲隨著動作輕輕拂動,柔順地垂落在雪白衣衫之上,純的黑與純的白,渲染出世間最美的水墨。
祁雲絕眸色微暗,眼底有一抹驚豔轉瞬即逝。
此時此刻,禦書房內,祁千昕經過了一天的沉澱,心情已經不再如白日那般煩悶,正準備去太醫院尋慕容謹微,就見小安子火急火燎地竄了進來。
飛起一腳,祁千昕沒好氣道:“急什麼?火燒屁股呢!”
小安子腰身那麼一扭,就避開了祁千昕的無影腳,垮著臉道:“哎喲喂,我的皇上喂,可不就是火燒屁股了。”這眼看著慕容神醫的……呃,屁股不保,那可不就是跟火燒屁股似的。
“有話好好說話。”祁千昕一腳踢不中,也懶得再踢一腳,閑閑地轉身,坐到書案後的座椅上,身子往後仰靠著,腦子裏滿是慕容謹微的影子。嗯,早上好像有點冷落她了,不知道她有沒有生氣?
小安子咽了口唾沫道:“慕容神醫去了琉華宮了!”
“嗯?”祁千昕凝眉,對於祁雲絕和慕容謹微之間的事情倒是知道一些,所以聽聞她去琉華宮,雖然心有不悅,卻也沒有別的表示。可,小安子接下來一句話,卻驚得他險些跳起來。
因為小安子說:“慕容神醫正和雲王喝酒呢,這孤男寡男的,萬一來個酒、後、亂、性什麼的——喂,喂,皇上啊,奴才還沒說完呢!”
小安子跳著腳一臉抓狂,可禦書房裏哪裏還有祁千昕的影子,早已經一陣風似的跑遠了。想也不想的,他趕緊腳下生風追上去,那樣子,恨不能踩一副風火輪才好。
不過,祁千昕能不著急嗎?慕容謹微是什麼酒品?他最是清楚不過了!他可不想自己去晚一步,然後就看到一些不想看到的情景!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殺人。
祁千昕越走越快,恨不能用上輕功,奈何皇宮裏眼線眾多,他雖然焦急,卻也唯有忍耐。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琉華宮距離禦書房居然有這麼這麼遠!
近一點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