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祁千昕盯著看了許久,久到慕容謹微都有些撐不住了,身上的力道忽然散去,她一時不妨,人便往前撲過去。
偏偏祁千昕一副軟骨頭的樣子,不閃不避,任憑自己被慕容謹微給撲倒在床上。他順勢摟住她的腰,笑得不懷好意,“謹微,早知道你對為夫心有所圖,何必如此拐彎抹角,隻要你一聲令下,為夫保證脫得一件不剩!”
說這話的時候,祁千昕暗地裏鬆一口氣,乍一聽到慕容謹微說她不是原先的慕容謹微,真是嚇了他一跳。可是,隻一眼,他就已經確認了,她還是他的那個她。至於為什麼要看這麼久嘛,那就隻有他自己心裏知道了。
偶爾看看心上人無辜無措的小模樣,也不錯噠!
慕容謹微趴在祁千昕身上,目光正好落在他瀲灩的薄唇,因為方才的親吻而更加水潤光澤。又想起兩人夢裏的纏綿,她禁不住容顏微醺,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可即便如此,心跳卻是不受控製地加快再加快。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慕容謹微懊惱糾結的時候,祁千昕卻忽然間開口了,“謹微,一年了,你終於回來了,真好!”
慕容謹微驀然回眸,直直地看著祁千昕,“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似乎先前諸葛璿璣也說過這樣的話,什麼一年?還有,為什麼她一揮衣袖,就可以斷發傷人?
祁千昕明白慕容謹微此刻一定非常茫然,遂收緊了擱在她腰間的手臂,使得她更緊地貼著自己,似乎唯有這樣,才能確定她是真的回來了。
“謹微——”祁千昕低低地開口,從一年半前,慕容謹微奉師命下山,到兩人被迫陰陽相隔,一點一滴都不曾放過,包括他身中喋血移情,而她為了救他香消玉殞。
這個過程極是漫長,自始至終,慕容謹微都隻是默默地聽著,不曾開口說一個字。從祁千昕說第一個字,她心口就開始揪痛,等到最後,他的話說完,整個人已經是身體顫抖,臉色慘白如紙。
或許先前還有過懷疑,或許最開始慕容謹微是抱著一種聽別人的故事的心態來聽祁千昕講述過去,可是如今,如果祁千昕隻是在演戲,那麼她不得不承認,他成功了,她已經入戲,無法自拔。
“謹微,”祁千昕又問,心底難掩忐忑與緊張,他一手捏住慕容謹微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兩人便這般靜靜凝視,“你可恨我?”
慕容謹微長睫微垂,掩去眼底傷痛,久久不語。
恨嗎?
她也不知道。
縱然那是出於愛,可說到底,最開始,她便隻是別人手隻的一枚棋子。
但,這一切,都與眼前這個男人無關。至少,他不曾利用她。
久久得不到慕容謹微的回答,祁千昕一顆心慢慢跌入穀底。“謹微,”他低低地開口,桃花眸裏有痛苦、有自責、有悲傷,也有癡纏,“如果你無法原諒我,便親手殺了我。我的命是你用性命換來的,能死在你的手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