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昕右手自然而然地撫上慕容謹微腦後的發絲,一下一下地輕撫著,“該見麵的時候自然就會見麵,順其自然就好。”
“也好。”慕容謹微鳳眸微合,享受著腦後大手的安撫,愜意得如同一隻貓兒,“對了,靜香公主——”
“你想得沒錯,她應該是祁連氏和先帝的女兒。”祁千昕眯眼瞧著在自己掌心蹭個不停的人,眼底漸漸浮現一絲危險。
慕容謹微對此渾然不覺,反而偏了偏頭,用力地頂了一下祁千昕的掌心,“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
祁千昕眼底危險更甚,語氣也多了幾分飄渺,“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先帝臨終前,隻交代我救醒‘連妃’,並將靜香送走。”
“為什麼要送走?”慕容謹微驀地抬眸,上一次,靜香公主被寧王巫鉞帶走時,她還和祁千昕冷戰來著。後果後來鬱悶之下跑去跟祁雲絕喝酒,最終卻被祁千昕給騙來這天乾宮,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
祁千昕被慕容謹微蹭得渾身燥熱,惡狠狠地說了句“先帝隻說要想保住靜香性命,必須將她送走,具體的為夫也不知道!為夫現在隻想知道,謹微脫了衣服是什麼樣的!”
言罷,祁千昕猛地翻身,就將慕容謹微給壓在了自己身下。
慕容謹微額頭黑線滑落,正想開口說點什麼,卻已經沒有機會。
距離三國會晤時間所剩無幾,虎躍國的使臣隊伍已經到達驛館。
這一次,代表虎躍國出使的人是近來聲名鵲起的異姓王。這位異姓王極為低調,而且極為神秘,據說除了虎躍國皇帝,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便是來了鳳翔國,住進了驛館,也始終不曾現身。
代表龍騰國的人是寧王巫鉞及其王妃靜香公主,隊伍仍舊在路上,大概還有三天時間能到。這一次,百裏雲飛並未隨著隊伍前來。
雖然祁千昕嘴裏說著不在乎自己生母的事情,可慕容謹微知道,他怎麼可能真的不在乎?隻不過,先前祁連氏所做的一切,已經叫他怕了,他怕連櫻雪又會是下一個祁連氏。
自古婆媳關係最微妙,若是尋找到一個從不曾養育教導自己的人回來,卻要害得夫妻失和,那麼他寧可當自己從不曾有過生母。
這一日,祁千昕正在處理朝政,慕容謹微閑來無事,便去了冷宮。
冷宮內依然蕭條,祁連氏呆呆地坐在房門前,懷裏抱著一件未來得及完成的紅嫁衣,嘴裏念念有詞。
慕容謹微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從牆頭躍下。緩步走到祁連氏麵前,她低頭看她。
祁連氏仿佛沒有發覺眼前有人來,依舊臉埋在嫁衣裏,咕咕噥噥地說個沒完。
想起曾經就是這個女人害得自己魂歸異世,慕容謹微眼底殺意迸射。但是,如今祁連氏已經瘋了,她心頭的恨意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宣泄。畢竟,讓祁連氏瘋掉的人,正是她自己。
慕容謹微一時間心間百味陳雜。
手腕翻轉,手心裏赫然出現一枚藥丸,慕容謹微傾身蹲下,“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