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氏沒有反應。
慕容謹微又喚了一聲，“喂？”
祁連氏還是沒有反應。
慕容謹微凝眉，試探著開口，“先帝？”
這一次，祁連氏猛地抬起頭來，“他在哪裏！他在哪裏！”
就是這個時候，慕容謹微手中藥丸迅速地丟進了祁連氏的口中。
祁連氏愣了一下，繼而笑嘻嘻道：“咦？好甜啊，我還要吃！”
慕容謹微默，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她低低地開口，“你很愛先帝？”
祁連氏傻笑，“風落……風落……”
風落？祁風落。慕容謹微知道，這正是先帝的名諱。知道祁連氏體內的藥效正在發作，但是時間有限，所以她也不再耽擱，直接問出自己的問題，“真正的連妃，沒有死？”
祁連氏依然傻笑，眼底深處卻是一抹不易覺察的陰鶩，“那個賤女人，風落那麼愛她，又怎麼舍得讓她死？他那麼愛她，那麼愛她，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我到底是誰？是誰？”
眼看著祁連氏有失控的傾向，慕容謹微急忙又將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裏。
看來連櫻雪當年是真的沒有死，不知，如今她人又在哪裏？
知道從祁連氏這裏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慕容謹微起身，轉身的瞬間卻看到不遠處，祁雲絕負手而立，眼底情緒喜怒不辨。
慕容謹微心頭驀地一緊，方才的話，祁雲絕都聽到了？
“攝政王。”慕容謹微麵色沉靜地走上前。
祁雲絕薄唇緊抿，開了開口，卻忽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他深呼吸一口氣，“說說你知道的。”
慕容謹微對著祁雲絕比了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走出冷宮。
祁雲絕眸光晦暗，一言不發地跟上去。
兩人並肩而行，須臾，慕容謹微沉吟道：“如你所聽到的，她不是皇上的生母。”
“那她是誰？”
“她是當年先帝身邊的暗衛，暗戀先帝多年。當年，連妃與月王之事，被先帝發現，一時氣悶借酒消愁，大概是醉酒後的先帝錯把她當成了連妃，兩人於是就——”
“先帝顧念兄弟情誼，並沒有將連妃與月王有私情之事挑破，隻是暗地裏將連妃趕出了皇宮。為了不讓人起疑，又將她的容貌和記憶改變成連妃的容貌和記憶，繼續假扮連妃。”
“直到皇上三歲時，遺傳自月王的寒毒發作，這件事情再也瞞不住。先帝無奈之下，賜死假連妃。但到底心存幾分愧疚，留下了她的身體，臨終前交代皇上尋得鳳鳴石、虎紋石和龍須石，救醒她。”
慕容謹微斷斷續續地將往事說完，祁雲絕一直都默默地聽著。他忽而駐足，眸光定定地看著慕容謹微，“如你所說，皇兄是在假連妃被賜死之後才鬱鬱而終，那他究竟知不知道那個連櫻雪是假的？”
慕容謹微搖搖頭，“謹微不知。”
祁雲絕不再言語，隻神色陰沉得駭人。想起自己那個風華絕代驚才絕豔的哥哥，他下意識地抬手，捂住心口，隻覺胸腔裏好生難受。
是不是……是不是……他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