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是淩山的爹交給你的,你跟他似乎沒有多少關係才對,怎麼會覺得熟悉?”慕容謹微不解,她可沒忘了,上一次在忘憂穀,這廝跟族長大人相處很不愉快來著。
祁千昕收起玉佩,輕輕歎,“我也想知道!”
“一會兒我們去一趟攝政王府吧!”慕容謹微適時地轉移了話題。自從上一次祁雲絕自行離開皇宮,就一直不曾見他露麵。軒轅辰始終是個隱患,不親眼見一見,她很不放心。
祁千昕自然沒有意見,“也好,我陪你!”
“嗯!”
兩人到達攝政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彼時,如血的夕陽映紅了半邊天空,更映襯著王府裏滿園的血色海棠愈發豔麗。可不知道為什麼,慕容謹微總覺得那些花隱有衰敗的趨勢。
落花總是容易叫人傷懷,慕容謹微心底忽然湧起一絲悵然。祁雲絕是她離開天山以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兩人從一次次的試探、一次次的針鋒相對,到慢慢地惺惺相惜。
若不是一年前,祁雲絕縱容連太後做下那件事情,或許他們之間的一切又會是另一番模樣。
其實說到底,祁雲絕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情,那一次,也是出於江山社稷的考量。他身為祁千昕的皇叔,不希望自己的侄兒因為一個男人荒廢朝政,本也是情理之中。至於被軒轅辰占了身體,這更非他的本意。
“別多想,我們先進去看看。”祁千昕怎能不知道慕容謹微的心思,相比起她的糾結,其實他對祁雲絕的感情更為複雜。
恰好祁雲絕的貼身影衛提著食盒現身,“見過皇上,皇後!”
祁千昕目光落在那人手中的食盒上,“攝政王這兩日情況如何?”
影衛從來冷清的麵容浮現一抹心痛,“回皇上,王爺自從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無論誰來敲門都不開,便是屬下們送來了飯菜,每次也都是原封不動地收回去。”
末了,影衛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王爺不吃不喝好幾天,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屬下懇請皇上和皇後想想辦法,不然,王爺怕是真的毀了!”
影衛的話叫祁千昕和慕容謹微的臉色同時變了變。須臾,祁千昕接過影衛手中的食盒,“你先下去吧。”
“是!”影衛應聲,下一瞬,便消失在兩人麵前。
祁千昕和慕容謹微相視一眼,一前一後走上前,祁千昕抬手敲門,“皇叔,昕兒來看你來了。”
房間裏,祁雲絕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坐在桌前動也不動,隻是臉色比之前更加慘白羸弱。紅袍已經被鮮血浸透,房間裏充斥著濃濃的血腥氣。
聽到敲門聲,祁雲絕古井無波的眸子總算是動了動,他這兩日來,一直在不停地自殘,隻是為了不給軒轅辰醒來的機會。他知道,天機老人應該快要到了,所以,他隻要堅持住就好。
但是,本就身負重傷,又失血過多,如今的祁雲絕已然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