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泰寧宮內響起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
李婉兒兩隻手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鏡子裏的人。隻見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鏡子裏的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眨眼間便由一個風韻猶存的貴婦人變成了白發蒼蒼滿臉褶子的老人家。
“我的臉!我的臉!”李婉兒還在慘叫,隨著容顏的迅速衰老,一起衰老的還有她的身體,就連聲音也變得蒼老又沙啞。
這樣的結果,李婉兒根本就無法接受。她雖然年近四十,可是由於保養得當,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的樣子。曾經她也不止一次打過巫鉞的主意,隻可惜巫鉞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裏。這才由此生恨,處處針對祁靜香。
但是如今,自己引以為傲的臉被徹底毀了,李婉兒根本就無法麵對自己。她雙手捂著臉,使勁地搖著頭,痛不欲生。
巫鉞安靜地站在原地,冷眼旁觀。
祁千昕饒有興味地手臂搭在百裏雲飛肩頭,嘴角的笑容陰測測的。
直到李婉兒再也沒有力氣尖叫,她緩緩地抬起頭來,渾濁的眼睛裏噴射出陰毒的光芒來。“你們這樣對待哀家,一定會後悔的!”
祁千昕從善如流,“知道,你要說真正的太後還有孩子都在你手裏嘛。”
李婉兒一愣,繼而陰狠道:“怎麼,你就算不擔心月凝煙的死活,難道你連自己妹妹的孩子都不顧了嗎?”
祁千昕輕哼,“誰說她們在你手裏的。”
李婉兒大駭,神情多了幾分慌張,“這怎麼可能!”
祁千昕憑空使個眼色,下一瞬,黑鷹和小安子便出現在身後。小安子懷中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兒,而黑鷹正攙著一位衣著破舊、神情疲憊卻難掩絕代風華的中年女人。
不是祁靜香剛剛出生的孩子和巫鉞的母妃月凝煙又是誰?
李婉兒臉上血色霎時褪盡,不可置信地瞪著月凝煙,“不,這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假的!你們別想欺騙哀家!”
巫鉞無視李婉兒的歇斯底裏,早已經激動地走到月凝煙身邊,扶住她,“母妃!”目光又落到小安子懷中的孩子身上,見她睡得正香,多日來的焦慮不安煩悶氣怒瞬間消散殆盡。
“孩子。”巫鉞低低道。
小安子急忙抱著孩子走到巫鉞麵前,“陛下,孩子正睡覺呢。”
巫鉞眼角微濕,感激無比地看向祁千昕和百裏雲飛,“大恩不言謝——”
祁千昕擺擺手,“人已經救出來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朕和白毛怪先帶著孩子回國師府,你處理完了這裏的事情,再去跟靜香賠罪吧!”
“好。”巫鉞應道,一派坦誠。
知道月凝煙和孩子都已經沒事了,巫鉞再也沒有了顧忌。祁千昕和百裏雲飛已經帶著黑鷹、小安子、月凝煙以及孩子離開,遠遠地還能聽到他們之間的吵鬧聲。
“白毛怪,你是啞巴嗎,剛剛一句話都不說。”
“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娘娘腔又嘴碎?”
“唉,白毛怪你說誰呢!真是不知道雲師妹究竟看中你哪一點?”
“我也很好奇,小師妹是怎樣忍受你這麼多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