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留著血紅色長發,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眼睛微眯,深深凝視著蕭晨,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陛下為何不喝,難不成是屬下這酒不符合您的胃口?還是說您......不敢喝?”

他的長相妖異到俊美,隻是眼睛中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滄桑,不像是一名少年反而像是一位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者。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蕭晨知道此人就是血煞宗的宗主,血厲!

別看此人外貌隻有十五六歲,但其實是一位實打實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

血厲此話一出,這一桌子的人表情都微微變色。

他這話無異於在質問魔帝,一個弄不好可能會牽連他們。

不過心念電轉之間,他們心中又不禁升起一絲疑惑,難不成堂堂魔帝,真的不敢喝這九幽血釀?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件事就有意思了.........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蕭晨在心中瘋狂刷著彈幕,麵上卻是仿佛沒有察覺到周圍氣氛的變化,慵懶的晃動著酒杯,眼神戲謔的瞥向血厲。

“你在質疑本帝?本帝在永夜深淵啃食神魔軀體的時候,你還在和泥巴玩呢。”

他一邊說著,一手指尖輕扣桌麵。

“咚~咚~咚~”

聲音不大,但是每一下卻仿佛巨錘砸在血厲的心髒之上,讓他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

強行穩住自己顫抖的右手,再次深深凝望了一眼杯中如血一般的酒水,最後蕭晨一咬牙直接將九幽血釀一飲而盡。

刹那間,帶著銅鏽一般的血腥氣便充滿了蕭晨整個口腔,差點讓他直接吐了出來。

耳邊更是突然傳來無數嬰兒淒厲的哭喊聲,讓他頭痛欲裂。

還好這聲音來的快去的也快,恍惚間讓蕭晨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強行將這股充斥著血腥氣的酒水咽下,隨即蕭晨便感覺到酒水化作無盡的靈氣在他經脈中炸開。

體內靈氣如同開水一般沸騰起來,他原本隻有結丹境初期的修為一路狂飆,直到結丹境中期才停止。

好在有龜息功的掩護,否則他體內如此劇烈的波動早被其他人洞察無疑。

蕭晨無暇去感慨這九幽血釀的神奇,此刻的他眼睛緊閉,下巴揚起。

在別人看來他這是在享受瓊漿玉液的味道,但是隻有蕭晨自己知道,他這是在強行壓製胃中的翻江倒海,不讓自己吐出來。

好半晌蕭晨才猛的睜開眼睛,隨即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酒,好酒!

本帝多少年沒有喝過如此醇厚的美酒了!!!哈哈哈啊!!”

蕭晨這一笑頓時將場間氣氛緩和,其他人也連忙附和著大笑起來,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根本不存在。

血厲微微皺了皺眉毛,仿佛剛才質問蕭晨的不是他一般,恭敬的再次替蕭晨斟滿一杯酒,隨後端起自己的酒杯說道:

“陛下喜歡這九幽血釀是屬下的榮幸,這杯酒屬下敬您,恭喜陛下脫困!”

蕭晨沒有去拿自己的酒杯,而是就那麼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與血厲對視,嘴角的笑容在一點點消失。

剛緩和的氣氛再次凝固,血厲勾起的嘴角慢慢僵住,巨大的壓力之下使得他鼻尖不由自主的滲出一滴冷汗。

“哼哼,不給你點下馬威,老子這魔帝以後也沒法演了!”

雖然蕭晨本意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願意惹麻煩,但是他也清楚,先前血厲當著這麼多人麵的試探已經觸及魔帝的底線。

如果他連半點表示都沒有,不但不會息事寧人,反而會讓這些心狠手辣的魔頭以為他好欺負,更加蹬鼻子上臉。

蕭晨一字一句的開口。

“血煞宗竟然還有如此美酒,為什麼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亦或者這九幽血釀從古至今便有,隻是你血煞宗還有上一代的血煞宗宗主不舍得將此美酒孝敬我?

如果真是這樣,你血煞宗從此以後可以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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