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浴室裏嘩啦啦的熱水聲,又聽著程洲洗完澡後,回到臥室的關門聲,傅茗蕊鋪開一張紙,開始畫自己的思維導圖。
最中心的那個人物是劉紫芳。
她在劉紫芳的名字上打了個圈,向外畫出一個箭頭。
“和李騁飛是老板關係。”
接著向外畫出第二個箭頭。
“和程洲是見不得光的性伴侶關係。”
然後向外畫出第三個箭頭。
“和背後那個神秘金主……是替對方牽線搭橋、介紹資源的關係。”
現在又多了一個箭頭。
“和溺死的橫肉男人。”
橫肉男人。
這個男人的死和劉紫芳有沒有關係?
如果有,那麼劉紫芳必然不可能是自己親自動手。到底是她身後的哪一個勢力替她動的手?
李騁飛?
程洲?
還是那個神秘金主?
傅茗蕊發現這事變得複雜了許多。一旦扯上人命,性質就變了。
自己本不必要淌這趟渾水。
怕就怕的是,這趟渾水和程洲有關。
在外人眼裏,她和程洲仍是夫妻,是利益共同體。
就怕程洲在外麵惹了什麼仇家,做了什麼壞事,最後還連累到她傅茗蕊的頭上。
*
第二天,傅茗蕊又找了幾個更專業的人去跟蹤李騁飛。
連著跟了兩天,那個李騁飛都在往警局跑,估計是在接受調查吧。
短時間內,怕他是脫不開身幹別的了。
傅茗蕊現在手裏已經布了三張牌。
有人在密切關注劉紫芳;有人在密切關注李騁飛;而程洲身邊,也有她安排進去的柴思茉。
這三方中任何一方有異樣動作,她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那個橫肉男人的屍體被撈上來後,劉紫芳也成為被重點盤問的對象。
但她身上大概沒有明確的嫌疑,隻第二天,劉紫芳又跟沒事人似的繼續在商K上班。
“我們老板可是有後台的!多大點事兒啊。”
傅茗蕊從線人那兒得到的彙報裏,知道劉紫芳曾這麼明晃晃的跟身邊的人吹噓炫耀。
“天塌下來都有我們老板頂著。就這麼點事兒,你們有什麼可操心呢?”
“該上班上班,該賺錢賺錢,啥都別耽誤。”
她又去找了趟老同學,探聽案子的動向。
打聽結果就是,這案子目前沒有絲毫的進展。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報案人做的?”傅茗蕊斟酌著開口。
畢竟這個什麼什麼會的人,不知善惡。也不明來路,也不是完全沒嫌疑。
“你覺得是報案人賊喊捉賊?”同學搖了搖頭,很篤定,“不可能,碼頭邊都是有監控的,我聽他們說已經調取了監控,能看到完整的時間線。”
“這個報案人稱自己晚九點後去遊泳,下水之後他發現異常,匆匆上來報了案。”
“從監控中我們能看到,時間線確實如此,他從水中慌慌張張的上來報案後,十餘分鍾,打撈隊趕到現場開始作業。屍體這才被打撈上來。”
傅茗蕊問:“既然碼頭邊有監控,那官方不是可以查出死者是什麼時候掉入河裏了?”
“查不出來,偏偏就是那個時間段的監控壞了。”
“你的意思是,死亡時間前後的監控被人做手腳了?”
“是,所有畫麵都是一片漆黑,等監控再度恢複畫麵時,整個過程都已結束。”
傅茗蕊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