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天晚上踏入何家這棟大別墅開始,何振銘就已經將自己這個房間的線路重新加強,想要竊聽他的電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等到何振銘掛斷電話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個‘藥’箱的何筱筱滿臉驚訝地推‘門’而進。
“哥,你要建房子搬出去住?你不想在這裏住下去了?”何筱筱的表情很可愛,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撲閃撲閃的,滿是疑問。
“沒有,就是……你聽到了?”何振銘本想抵賴的,可是看到何筱筱那副模樣也就改口了。“哥跟幾個朋友合作搞一個樓盤,剛才在討論新的方案設計。”
“嗬嗬,怪不得你們還聊到要開鑿山體的事情了。哥,你要當大老板了?”何筱筱放下‘藥’箱,不由分說地將何振銘按在靠窗的椅子上,嘴裏還欣喜地念叨著。
“開發樓盤就是當大老板了?你這個小腦袋瓜子是怎麼想的?”何振銘順從地坐下,看著何筱筱小心翼翼地解開他左臂上的紗布,感覺到她纖纖‘玉’指傳來的溫度,微涼的身體也似乎暖和了起來。何筱筱長得很清純,眉眼之間流傳的情愫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溫婉。這一點跟裴如‘玉’特別神似,身材五官也都像裴如‘玉’。
“那當然,最賺錢的就是房地產了。你是不知道,這幾年來咱們川海市的房子是以什麼速度增長的房價。嘿嘿,我同學們都說啊,要想在川海市五環以內買到房子最少得奮鬥兩輩子。”何筱筱用兌好的消毒‘藥’水給何振銘清洗傷口,然後才小心翼翼地給他包紮好,還順手給他打上一個小巧的蝴蝶結。
“至少奮鬥兩輩子?嗬嗬,那是普通人家的生活,對吧?”何振銘看著手臂上的蝴蝶結,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筱筱,你們‘女’孩子都喜歡打蝴蝶結的嗎?”
“嗬嗬,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喜歡這樣。”何筱筱笑著回答,仔細端詳著何振銘的手臂。
“筱筱,要是哥哥搬出去住的話,你願意跟哥哥一起出去嗎?”何振銘拉著何筱筱在身邊坐了下來,沉‘吟’了一下突然問了一個相當突兀的問題。
何筱筱是在何家老宅出生的,是裴如‘玉’嫁進何家之後生的,所以何筱筱並沒有何振銘這麼深的感觸,更少了一份對何家自然而然的抗拒。相對於何振銘來說,何筱筱這個何家唯一的‘女’孩也算是名正言順,也沒受過什麼過分的對待。何振龍和何振興兩個同父異母哥哥對何筱筱也算是客客氣氣的,這點讓從小就習慣用自己雙手捍衛自己生命權的何振銘放心了不少。隻不過裴如‘玉’這個當媽的,反而對何筱筱不怎麼親熱,有點嚴厲過頭了。
“哥,你真的要搬出去?要是你和我都搬出去了,那媽媽她怎麼辦?這麼大的房子她一個人住,不是更加寂寞。”何筱筱依偎在何振銘的肩膀上,望著窗外樹影灼灼的‘花’園,心事重重地回答。每一次話到嘴邊,何筱筱總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她並不寂寞,守著大房子過日子說不定她更加高興。嗯,我的意思是家裏不是還有老爺子嗎?再說了,你也陪不了她多少年的,對吧?你要讀大學,然後參加工作,還要談戀愛,結婚……到時候你就有大把自己的事情要幹了,還是要離開這裏的。”何振銘淡淡地點了點頭,已經明白何筱筱心裏的掙紮了。在何家出生的何筱筱並沒有遭受太多的苦難,不像何振銘那樣對何家的一切深惡痛絕。
“嗬嗬,誰說的,誰說我要談戀愛結婚了?你都還沒有……”何筱筱滿臉嬌羞,輕捶了何振銘一下,低垂下眼瞼。
“筱筱,你還記得之嶽哥哥,嗯,方之嶽,原來何家大院的鄰居。”何振銘下意識地避開了話題。
“之嶽哥哥?嗯,你的同學,高中的時候出車禍的那個高高帥帥的方之嶽,對吧?他怎麼了?他的‘腿’好了嗎?我好像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他媽媽好像以前還在我們家幫過忙,當過保姆什麼的,對吧?”何筱筱坐直起來,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關切地問。
“他的‘腿’……好不了了,不過我上次聽說也是在好轉中。筱筱,他有個妹妹,你還記得嗎?比你大幾歲的方子虞,記得嗎?”何振銘很有耐心地引導著何筱筱,腦海裏卻翻騰著方之嶽用力將他推開的場麵。
那天放學回家,打了一場籃球賽的他們已經‘精’疲力竭了,連迎麵急衝過來的小汽車也沒有注意到。何振銘被推開了,大了他兩歲的方之嶽卻被撞飛了出去。瘋狂的小汽車沒有停止,朝倒在路邊的方之嶽碾壓了過去。何振銘哭著喊著追了過去,卻隻能看到肇事車輛揚長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