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裴如‘玉’在裴氏也不會感覺到孤立無援,起碼當時有個爬上她大‘床’的繼子何振興信誓旦旦地保證要給她保駕護航。再加上何振興手裏的百分之五股份,以及自己親生兒子何振銘手裏的百分之五股份,裴如‘玉’總覺得她的腰板是直的,後背是堅強的。
可惜的是,日盼夜盼終於盼回來的親生兒子一回到川海市卻將她的希望都撕裂了個粉碎。何振銘不僅將何家最後一張遮羞布都徹底地揭開了,而且連她隱藏了十九年之多的秘密也無意中戳破了。本來她和何一秋就是貌合神離的半路夫妻,現在這些醜事一再爆發,裴如‘玉’也知道沒有資格也沒有必要再去何一秋麵前丟人現眼了。她本來以為是情感寄托的何振興也鋃鐺入獄,並且讓裴如‘玉’十分傷心的是何振興不僅在外麵有著小三小四,而且還用她裴氏的鮮血長年供養著一個三流‘藥’品加工廠。
沒想到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何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裴氏股票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了。剛開始的時候裴如‘玉’並沒有察覺到裴氏的管理已經疏鬆到不堪一擊的地步,直到股市出現動‘蕩’的第三天她才受到下麵的分析報告。等到她重視起來的時候裴氏股價已經擊穿底價,白白蒸發了一半左右的市值。
裴如‘玉’這個時候才慌‘亂’了起來,隻不過當她想要尋求幫助的時候卻發現身邊沒有一個是能夠信得過而且幫得上忙的人。親生兒子何振銘倒是一個能夠信任而且幫得上忙的人,不過裴如‘玉’知道這個時候她越是去求何振銘,何振銘越是不可能出手幫她的。剩下孤家寡人的裴如‘玉’隻得吩咐下屬盡力救市,可惜的是養兵千日,裴如‘玉’到頭來才發現自己的手下都是一幫酒囊飯袋,在勁敵麵前隻有束手無策的份了。
專屬電梯到了二十六樓,很快就停穩了。裴如‘玉’率先往東邊的董事長辦公室走了過去,葉思源跟在她身後似乎在聊著未來總經理的人選問題。不過提建議的葉思源沒有多少心情,聽從建議的裴如‘玉’更是沒有多少心思放在這個問題上。如果裴氏的控股權落在別人手裏,這裏的總經理人選也就不需要她裴如‘玉’‘操’心了。當然,她這個辦公室也會有新的人選進來了。
裴如‘玉’經過秘書室,徑直走向那間虛掩著的董事長辦公室,伸手推開大‘門’,看著裏麵的擺設,長長地歎了口氣。一想到自己這半輩子風風雨雨走過來,到頭來卻落了個孤零零一個人的下場,裴如‘玉’突然感覺到熟悉的頭痛再次襲擊而來。她扶著額頭在辦公桌後麵的高邦椅上坐了下來,葉思源在對麵落座,嘴裏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隻不過裴如‘玉’一句話都聽不下去了。她習慣‘性’地拉開辦公桌‘抽’屜,拿起那個熟悉的‘藥’瓶子,搖晃了兩下卻發現裏麵早已經空了。
“葉老,這事咱們以後再商量吧!我今天還有點事情,就不留您多坐了。”裴如‘玉’勉強支撐起身子,朝葉思源無意識地笑了笑,盡力平和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葉思源笑著說了兩句什麼,然後轉身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裴如‘玉’跌坐在椅子上,頭痛‘欲’裂地她伸手在‘抽’屜裏麵來回地‘摸’索了一番,直到她的手指觸碰到一個玻璃瓶子的時候她才鬆了口氣。掏出那個玻璃瓶子,裴如‘玉’定睛一看,有些茫然地看著上麵的幾個英文名,想了想依稀記得這是她前不久睡不著的時候讓醫生給開的安眠‘藥’。
腦殼疼得厲害的裴如‘玉’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發現並沒有好轉的跡象,她沒有多做思考一下子擰開了瓶蓋倒出了幾顆往嘴裏塞了進去。吃過‘藥’之後,裴如‘玉’發現腦袋還是那樣的疼痛,她幹脆將‘藥’瓶子裏的‘藥’品都倒了出來。伸手拿過放在辦公桌上的水杯,裴如‘玉’就著溫開水將掌心中的安眠‘藥’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