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有點凝固,氣氛似乎有點僵硬,史靜帥臉上的笑容更是生硬了。他喃喃了兩句之後不敢再繼續逗留,端著酒杯狼狽地離開了。何振銘順著史靜帥離開的方向極目望去,意外地看到了一雙狡黠的眼睛。坐在角落裏的聶衛斌詭異一笑,端起酒杯揚了揚,一臉的挑釁。
當何振銘發現聶衛斌出現在這一次市委市政fǔ出麵舉辦的招商引資慶功大會的時候,他的眼裏快速地閃過一抹訝然。
“他怎麼會在這裏?”何振銘臉上笑容不減,但是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還是有些發冷的。
“他?哪個他?進來這裏的不都是收到邀請的嗎?”於琪琳沒有察覺到何振銘的異樣,四處環視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剛開始還誤以為何振銘問的是史靜帥的出現不由得反問了起來。
“嗯,我去去洗手間,你先坐一會兒。”何振銘淡淡地點了點頭,笑著找了個借口站起來,頂著於琪琳疑問的眼神慢悠悠地往洗手間方向走了過去。
踩著腳下厚厚的地毯,何振銘無聲地朝拐向洗手間方向的廊道走了過去。川海世紀這家星級酒店的設計還算是比較合格的,每一個功能間出來都能夠很輕易地找到洗手間,而且這些洗手間既不引人注目又很方便找到。從二樓宴會大廳出來需要拐過兩段不長的走廊,很快就到了洗手間‘門’口。
推開虛掩著的實木大‘門’,何振銘閃身進入洗手間裏麵,走進了一間裝修華麗的單間裏麵,按下衝水鍵關上房‘門’就悄然轉身閃了出來。
洗手間的實木大‘門’無聲地被推開了,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地潛了進來。尾隨何振銘進來的聶衛斌四處環視了一下,很快就將目標集中在那個唯一關閉著的,而且還有淙淙流水聲的單間。
星級酒店的洗手間比很多平民百姓家的客廳還要奢華,除了閃著潔淨光芒的大理石牆壁,亮如鏡麵的台麵,洗手盆旁邊還有高級洗手液,擦手紙,烘幹機,還有吹風筒以及可以‘抽’取的水龍頭。
一想到何振銘那一聲光潔如新的白‘色’西裝,聶衛斌心裏的惡氣就一直往上湧著。他一把抓起那個‘抽’取式水龍頭,猛地擰開之後對準那個還有流水聲的單間狠狠地噴了過去。
“啊!”聶衛斌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惡作劇高興一會兒,他的後腦勺就一陣生疼。他不由得一聲驚呼,手掌一抖,手中的水龍頭跌落下來,對準他自己噴灑了起來。
何振銘無聲地避開了那些濺起來的水‘花’,很有潔癖地掃了掃身上不小心沾上的小水珠子,站在洗手間‘門’口冷眼旁觀。被敲了一棍子的聶衛斌身體晃了晃,眼冒金星地往地麵上滑了下去。
“三少,現在怎麼辦?”手裏拿著一截不知道從哪裏拿來的木棍子,滿臉嘲諷笑容的夏大霖看了一眼已經喪失戰鬥力的聶衛斌,上前關了那個‘抽’取式水龍頭,回頭悄聲問何振銘該怎麼玩下去。
何振銘輕拂衣袖,涼涼地扯了扯嘴角,對於要自己親自跑到洗手間來才引‘誘’過來的聶衛斌有些氣惱。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隨便動手動腳的,不過對聶衛斌也算是比較特別照顧,才以身為餌引他過來,卻沒想到聶衛斌就這麼點小打小鬧的本事。何振銘懶洋洋地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聶衛斌,給夏大霖一個隨便處置的吩咐之後就轉身往宴會大廳走去,當真是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滴水珠子。
聽到何振銘的命令,夏大霖有些興奮地咧了咧嘴巴。何振銘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走廊那邊,夏大霖就毫不客氣地抓起聶衛斌將他往那個被‘弄’濕了的單間塞了進去。對於這個時常跟蹤他們的家夥,夏大霖早就想要好好地收拾他一頓了。不過何振銘沒有下命令,他們這幫人雖然對聶衛斌這個據說是特種兵出身的男人虎視眈眈,但是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的。這一次沒想到聶衛斌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被何振銘分散注意力而遭受突襲,夏大霖認為這才是天賜良機,他又怎麼可能放過這次機會呢!
洗手間的馬桶蓋被打開了,單間裏麵的流水潺潺卻沒有停止過。有人往洗手間走過來,卻被‘門’外一張暫停使用的牌子給攔了下來。裏麵夏大霖開始了他很賣力的活動,這一次是在洗手間裏麵的體力活動了。可憐聶衛斌一個在部隊裏‘淫’浸了多年的老兵卻隻能倒在洗手間裏任人暴打,任人蹂摧殘躪。
“你去那麼久,沒有什麼事吧?”走回宴會大廳,於琪琳上下打量了一下何振銘,遲疑著關心了一句。
“沒事,就是這裏的洗手間,嗯,二樓的男洗手間好像正在維修,跑到其它樓層去了,所以……”何振銘笑了笑,保持著那一身衣裳亮麗如新,一如既往的神情氣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