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何振銘疲憊不堪地‘揉’了‘揉’太陽‘穴’,打斷了伍梓琪怒火燃燒的發誓。
“這幫人能夠長驅直入,避過我們的陷阱,毫發未損地進入別墅內,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何振銘,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你身邊有內鬼,有人將這裏的情況賣了出去,而且肯定是你身邊親密的,能夠接觸到你行蹤的人。”伍梓琪查看了一下伍梓霖的體溫和血壓,回過頭來盯著何振銘發出了直接而有晦澀的警示。
“你的意思是於琪琳是個告密者?”何振銘回眸,看著伍梓琪的眼神有些涼意。
“從你第一天帶著她出現,我就知道她不懷好意。很抱歉,我們背著你調查過這個‘女’人。她的原名叫淩綺宇,是晨山市的一名中學教師,教的是高中化學……三年前,她的未婚夫,也就是雷一錚在追捕何振龍手下喪彪時於琪琳被喪彪挾持,雷一錚一槍斃掉喪彪,於琪琳受驚過度,剛剛懷孕一個多月的孩子流產了。再後來,她失蹤了,三年多後她出現在你身邊,頂著的是柳依怡的臉龐。振銘,沒有一個正常人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巧合。你身上帶著剛剛有所收獲的‘藥’方,這個‘女’人就出現在你身邊。她是有圖謀的,雖然她陪你睡覺跟你同居,但是她……”伍梓琪很少一次‘性’這麼正經地說過這麼多話,更難得的是她竟然當著何振銘的麵如此直白地說清楚她對於琪琳的調查。
“你們調查她?為什麼要調查她?”何振銘並沒有理睬伍梓琪所說的內容,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伍家姐弟為什麼要調查於琪琳這個問題上。
“我們……振銘,我們都不希望你再受傷,我們,我和梓霖都不希望你再……”伍梓琪艱難地表達著自己的意思,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又戳痛何振銘。
“她不是間諜,嗯,我的意思是她不會傷害我的。你看看她身上的那些紅斑……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去換取一個人的信任的。”何振銘固執地堅定著自己的信念,不願意接受伍梓琪對於琪琳的這個指責。
“振銘,你再這樣執‘迷’不悟的話,肯定會再受到傷害的。你身上的苗蠱是跟情蠱有關的,有人就是利用你的這個弱點在傷害你。我上次問過你,知道你這苗蠱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應該是在三年多前的。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身上的蠱蟲應該跟虞美人沒有關係的。”伍梓琪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擇言,她著急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沒有虞美人這件事情,我也擺脫不了身上的蠱蟲,對吧?”何振銘淡漠地看著伍梓琪,突然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落寞。
伍梓琪用力地點了點頭,發現她和何振銘的思維相差太遠了,甚至有點南轅北轍的感覺。
“這樣就最好了,這樣說來,我身上的蠱蟲就跟她沒有關係了。她不是來害死我的,她是用她的身體在幫我解毒療傷,對吧?”何振銘妖魅一笑,一下子點亮了整個死氣沉沉的房間。
伍梓琪滿臉疑‘惑’地看著何振銘,對於他中毒至深的言論不置可否。她更加確定的是何振銘早就知道於琪琳的真實身份並且也早知道雷一錚之所以繼續留在他身邊的真正原因。
問天下情為何物,直教一個聰慧如此的男人陷入如此愚蠢境地。何振銘‘性’情詭異,可是對愛情卻一直忠貞不移,以前對柳依怡是如此,現在對一個冒牌的‘女’人還是如此。這樣一個絕種的癡情男人真的讓伍梓琪感覺到無語至極。
何振銘走到洗手間清洗了身上的血跡,上麵有著沈瑞揚的血,也有伍梓霖的。水龍頭嘩嘩地流淌著,他手中的鮮血很快就被衝進了下水溝,但是在他心底裏種下的仇恨正迎著驕陽的升起而迅速地發酵,升溫。
此仇不報非君子,何振銘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目光‘陰’冷地暗下決心,從此必定不擇手段地對付一切敵人,要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無辜的沈瑞揚,也要用他們的鮮血來還伍梓霖一個公道。
別墅大‘門’有吉普車刹車的聲音,何振銘來不及換洗衣服,打開洗手間往外走去。在報仇雪恨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擺平,那就是讓川海市公安係統介入這一起血腥的暴力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