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外麵的天空已經金燦燦的一片,何振銘拉開電腦室大‘門’的時候‘門’外空無一人。他不動神‘色’地掃視了一下,發現整個四樓都安靜得很。跟著他出來的汪駿燁小心翼翼地跟他‘交’流了一下眼神,何振銘搖了搖頭,心中多少有些懷疑自己的辨聽能力是不是下降了。
就在兩人順著樓梯口往下走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樓梯間響起。何振銘下意識地往外探了探,剛好捕捉到夏大霖的身影在三樓樓梯口稍作停頓,然後就要往樓下走去。
何振銘輕咳一聲,夏大霖聞聲回頭,驚訝地看著從背後出現的何振銘,趕緊迎了上去。
“三少,您下樓了!”
“嗯,你怎麼上來了?不是叫你去睡覺了嗎?”何振銘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大霖,眉宇間多了一絲疑‘惑’。
“嗯,剛剛睡了一覺,醒了才知道三少您又一夜沒睡,就上來看看。”夏大霖淺笑,解釋了一番。他是何振銘的貼身保鏢,按道理主人沒睡之前他是不能入睡的。
“剛才有沒有見到那誰下來?”何振銘無聲挑眉,對於夏大霖的解釋表示了接受。
“那誰?沒有啊,這裏就我一個人,我本來是想上去的,又怕打擾了三少您所以又下來了。”夏大霖怔了怔,憨憨地撓了撓頭皮,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剛才沒有人從樓上下來?那就是我聽錯了,我還以為有人在外麵叫我呢!”何振銘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涼意,不過看著夏大霖的眼神很快就恢複了往日的淡漠。
汪駿燁靜靜地站在樓梯上,看著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夏大霖,微微地耷拉下了嘴角。
何振銘沒有再多說什麼,下到一樓吃了點早餐之後就回到二樓小睡了一會兒,等他重新下樓的時候又是‘精’神煥發的一天。
汪駿燁帶著韓曉信在川海市裏痛痛快快地玩了兩天,直到第三天上午何振銘才在一樓的客廳叫住了拉著汪駿燁還想繼續往外竄的韓曉信。
“三少,您在呀!”韓曉信見到坐在餐桌邊看報紙的何振銘趕緊收住了腳步,屁顛屁顛地上前跟他打招呼問好。
“臉上的傷好了?呃……韓曉信,你怎麼搞的?怎麼又傷到了?”等到韓曉信蹦跳著過來之後何振銘才發現他隨口問出的這句話甚是多餘,因為他看到了韓曉信臉上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整張臉都‘花’了。
“我沒事,三少,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回山上去了?我能不能跟您請個假,就半天的假,我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好。您看,行嗎?”韓曉信在何振銘的身邊停住了腳步,扭頭往外看的時候看到了那輛接他們過來的吉普車,一下子小臉都耷拉下來。韓曉信跟在何振銘身邊的時間最短,可是卻是最敢向何振銘撒嬌的一個。想了一會兒,韓曉信壯著膽子往前靠了靠,仰著一張紅腫的小臉蛋用充滿乞求的目光盯著何振銘,巴巴地哀求道。
“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處理好的?是不是還嫌最近挨揍挨得少啊?”破天荒地,何振銘沒有對提要求的韓曉信吹胡子瞪眼珠子。每一次見到韓曉信的小身板,何振銘就感覺到自己又回到那個差點被何振龍兄弟倆溺死的那個年代,總是讓他有種忍不住要去嗬護這個孩子的念頭。從韓曉信漸漸結實起來的身板子,何振銘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何振銘知道當年如果沒有韓如林的照顧,他恐怕是‘挺’不過十歲的。看著麵前的韓曉信,何振銘的眼神有些恍惚了起來。
聽到何振銘的話,汪駿燁上前拉了拉韓曉信,朝他使了個眼‘色’過去。韓曉信回頭瞥了汪駿燁一眼,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三少,我就請假一會兒,兩個小時也行。我去去就來,去解決點事情。您看,行嗎?”韓曉信不死心,假裝沒有注意到汪駿燁的暗示,繼續哀求。
“是去解決某個人吧?怎麼,這兩天還不夠你處理‘私’事?還是有汪大啞巴陪著你,你就膽子‘肥’了?一大一小還打不過人家,還好意思出去解決別人?”何振銘放下手中的報紙,目光越過韓曉信的小腦袋,掃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汪駿燁,淡漠地刺了韓曉信兩句。
“不是!三少,我沒有讓啞巴大哥幫忙,都是我一個人跟他們單挑的。啞巴大哥隻是在那邊給我看場子,不讓其他人一起來打我的。不過啞巴大哥這幾天又教了我幾招,還有,三少,我跟今天去找最後一個王八蛋,跟他再打一場。那個王八蛋有一次還想欺負我妹妹,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教訓他一頓。嗯,當然,我也有可能打不過他。不過,不管輸贏我都沒有什麼遺憾了,然後我就回山上去。”從何振銘的話裏聽出一些別的味道,韓曉信立刻急巴巴地為自己辯解,免得丟了汪駿燁的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