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韓曉信的這一番話說出來,何振銘的臉‘色’立刻就拉黑了。不管是誰都聽得出來韓曉信這一次是破釜沉舟了,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不再下山似的。隻有何振銘和汪駿燁才聽出了韓曉信到底是為什麼才說出這樣的話,為了完成何振銘的任務,看樣子小小年紀的汪駿燁已經是豁出去了。
何振銘‘陰’沉著臉,心裏的猶豫再次浮了上來。汪駿燁上次說的話再一次在他耳邊回旋,不管汪駿燁的擔心是不是多餘的,何振銘都不願意看到韓曉信受傷的結局。想了想,他開口喝住了韓曉信。
“不行,今天上午就回山上去。玩了兩天了還玩不夠嗎?回去,好好跟師父學好了本領再下山。”
“可是……三少,那個王八蛋曾經欺負過我妹,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的。三少,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好不好?”韓曉信糾結了,可是一想到上山最壞的結果,他又不得不饞著臉懇求何振銘。
“不行,明明打不過人家還敢去逞強?夏大霖,馬上派人送他們上山。”何振銘冷下臉來,高聲召喚來立在‘門’外的夏大霖,吩咐了下去。
“我……是,三少!”韓曉信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變通的了,不由得耷拉下了嘴角。
汪駿燁扯了扯韓曉信的衣袖,拉著他往‘門’口走去。何振銘站在餐桌旁,看著韓曉信極不情願地走出‘門’口,忍不住上前一步,沉聲說了兩句。
“要報仇雪恨就自己下山來,別給我找任何借口。”
聽到何振銘的話,韓曉信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他回過頭來看著何振銘,似乎明白過來了什麼似的朝何振銘點了點頭。
“還有,你妹妹在福利院裏雖然可以吃飽穿暖,不過她更希望你能親自去接她回家。韓曉信,聽懂了沒有?”何振銘用力地抿緊嘴角,不希望泄‘露’出內心的掙紮。
“懂了,三少!我一定學好本領,親自下山去接我妹妹回家。”韓曉信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朝何振銘點著頭,眼角有點發‘潮’。
‘門’外的吉普車很快就消失了,何振銘緩緩地走回餐桌,端起桌上的牛‘奶’一口氣喝光了。
“夏大霖,備車,回裴氏大廈!”何振銘站起來扔下一句話,沒等夏大霖回答就已經快步上樓了。
時不我待,他必須抓緊時間將大網一一布控下去,然後再趁著敵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對方一網打盡。
何振銘拎著公文包下來的時候夏大霖已經在‘花’園裏等著了。夏大霖為何振銘準備的是平日裏使用的銀灰‘色’吉普車。將公文包遞給夏大霖,何振銘低下頭鑽進了後排車座。夏大霖為何振銘關上車‘門’,像往常一樣鑽進了駕駛座。
吉普車很快就拐出別墅區大‘門’口,在寬敞的公路上快速地飛馳起來。窗外有風吹起,揚起了路邊的樹枝,在烈日下擺動著枝葉。何振銘心事重重地看著窗外往後倒的樹木和各種廣告牌,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
“三少,今天走那條路?”夏大霖在第一個十字路口回頭望了一眼,順口問了一句。
“隨便。”何振銘淡漠地回答了一句,心不在焉。
“那就走一段小高速吧!那條路平整一些,這個時間段剛好沒有什麼車輛。”夏大霖自說自話地解釋了一遍,心裏多少有些顧慮。
何振銘悶聲答應了一聲,微微地眯起了雙眼。掰著手指算一下,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去月殤小築了,心裏不知不覺地多了一絲念想。或者他該找個時間去那邊走一走,就算是去看看伍家姐弟也是應該的。何振銘是這麼替自己辯解的,盡管自欺欺人也做得如此的天衣無縫。
就在何振銘暗自安排今天晚上行程的時候剛剛上了小高速飛馳起來的吉普車突然發出一聲異響。聽到這一聲響,何振銘猛地坐直了起來。
“怎麼回事?”
“三少,發動機好像有點什麼聲音。”夏大霖也聽到了這個聲音,趕緊踩了下刹車,卻發現平日駕馭得很好的吉普車這一次不聽話了。他的額頭冷汗直冒,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三少,不好,刹車不靈,車子被人動了手腳……”
‘嘭’的一聲巨響,一輛吉普車發了瘋似的朝路邊的防護欄撞了過去,在半空中翻轉了兩下才重重地衝向護欄下的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