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每一方在選擇策略時都沒有“共謀”(串供),他們隻是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策略,而不考慮社會福利或任何其他對手的利益。也就是說,這種選擇是當事人的最佳策略組合。“囚徒困境”有著廣泛而深刻的意義。個人理性與集體理性的衝突,各人追求利己行為而導致的最終結局是一個“納什均衡”,也是對所有人都不利的結局。他們兩人都是在坦白與抵賴策略上首先想到自己,這樣他們必然要服長的刑期。隻有當他們都首先替對方著想時,或者相互合謀(串供)時,才可以得到最短時間的監禁的結果。
1968年,著名學者哈丁將這一斷言模式化,提出了“共有地悲劇”(The Tragedy of the Commons)的概念;1971年,托馬斯·謝林(Thomas Schelling)又提出了著名的“床墊問題”。在床墊問題中,成千上萬輛汽車從科德角(Cape Cod)度完周末後,由一條雙車道高速公路返回,就在此時,一個床墊從貨車的頂端不為人注意地掉了下來,掉入了向北行駛的車道上。問題來了:誰會停下來移開這個床墊呢?通常,答案是誰也不會。遠離該床墊的、處於忙碌交通中的人們不知道問題在哪,所以不會來移開。正在繞過床墊的人們已經等了如此之久,以至於他們隻想著如何繞過它。在漫長的等待之後,他們最不情願做的就是花幾分鍾時間把床墊從車道上移開了。而已經繞過床墊的人們不再有動力去挪開它。床墊問題與“社會閑散效應”很相似:責任分散了,旁觀者幹涉的速度就慢了。
二八、近在咫尺的“哈定悲劇”
2010年9月19日前後,北京經曆了一次規模巨大的堵車,又一次保住了“天下第一堵”的稱號。據悉,北京的交通擁堵,早已世界聞名。某國際機構的調查結果表明,在世界眾多大城市中,北京與莫斯科、墨西哥城,並列“最堵”榜首;前不久國內的一項針對7個大城市的研究報告指出:道路暢通時北京市居民平均每天上下班在路上的時間為40.1分鍾,道路擁堵時為62.3分鍾。每月北京居民由於道路擁堵產生的經濟成本為335.6元,為全國第一;緊隨其後的是廣州和上海,擁堵成本分別為265.9元/月和253.6元/月。
2010年9月17日的一場小雨,造成連續幾日北京全市道路異常擁堵,19日19點30分,北京市交通委實時路況圖上全市道路幾乎全線飄紅,時速不足20公裏的道路有上百條,隻有四環外道路還能看見星星點點的綠色。一位司機抱怨說:“從東內小街到家平時就十幾分鍾,今天足足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兒子倒是美美地睡了一個多小時,也算是此次堵車時唯一的收獲了。”類似的情況幾乎比比皆是,甚至連平時最好走的南四環也變得擁堵異常。
於是,微博成為堵車時的一大發泄渠道。打開手機,熱議“堵車、塞車”的微博共有29萬餘篇,此時活躍的微博成了最好的即時表達與發泄的工具,試看——“我晚上六點在北四環健翔橋,用了兩個小時蹭到了西二環官園橋。堵得我昏昏欲睡,餓得我頭昏眼花,踩得我兩腿發麻,累得我一言不發。”“我從複興門回百子灣,打車花了3個小時,等待時間2小時40分鍾……”“朋友聚會,有堵一個小時的,也有堵了三小時剛到的,也有堵得不來的。”“我在紅方劇場,廣播響起:因堵車嚴重,演出推遲十分鍾開始。”當然,還有更逗的——“一場小雨,足以擊癱北京交通!如果你從團結湖路口穿過長虹橋到工體西路,短短三公裏,你可以打開《三國演義》,從桃園三結義看到關羽走麥城,車都到不了。恍惚間,以為長虹橋變成長阪坡,堵滿了曹魏八十萬大軍。”
據分析,釀成19日這次北京交通大擁堵的,有“常態因素”和“特殊因素”。就前者而言,就是車多路少;就後者而論,則一是由於中秋節調假,本該休息的星期日成為工作日,而車輛限行辦法卻沒有“配套”調整,平時工作日被“關”在停車場的20%的汽車也自由上了路;二是適逢中秋、國慶前夕,外地進京、郊區進城“聯絡感情”的車輛大大增多。對此有分析認為,凡是權力集中的地方,都有形形色色的“送禮車”蜂擁而至,像蝗蟲一樣堵塞著交通,刺痛著老百姓的雙眼。對於中國人來說,送禮是一種政治;對於中國人來說,“逢節必堵”不僅是一種“節日病”,更是一種“社會病”甚至是“政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