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柔和的月光灑在大地之上。
京城內的鬧市依然人頭洶湧,熱鬧非凡。
在京城裏,無論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喜歡吃完晚飯之後到街上走一走,逛一逛夜市,聽一聽戲曲。這就是一國之都的魅力,若是一般的普通城鎮,城中的店鋪多半都已經關門了,街上的攤檔也是少之又少,想熱鬧都很難熱鬧起來。
其實,這一座明朝的京都就是北京城,現在它叫做順天府。隻不過順天府是一個區域,包括的地方比較多,比較籠統,所以一般大家都是直接叫它為京城、京師。
此時,在京城裏的一間名叫做西福客棧的店裏,一張精致豪華的八仙桌上,有八個穿著官服的男女正圍在八仙桌上狼吞虎咽地消滅桌麵上的美食。
他們正是李安雲等人,自從下午來到這家西福客棧之後,一直等到入黑依然沒有雨化田的消息傳來。
眼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大家的肚子都在做規律性的抗爭,為了不再委屈打鼓似的肚皮,隻好先坐下來,叫老板弄些東西來填填肚子再說。
這間西福客棧其實就是西廠布在京城裏的眼線,為的就是監視京城裏的一舉一動。
當客棧的老板知道李安雲是西廠的四檔頭之後,那畢恭畢敬的態度差點就要把他當作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了,可想而知,這權力對人的吸引人會有多大?
把肚子填了個七成飽,李安雲就呼了一聲老板。
西福客棧的老板聽到叫喚,就顛屁顛屁地來到了李安雲的身邊,獻媚地笑道:“小的姓胡,四檔頭叫小的胡老頭就好了,不知四檔頭有何吩咐?”
“你去給我們每人多備兩套衣服來。”李安雲抖了抖身上的錦繡官服,淡淡地說道。
胡老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李安雲身上的錦繡官服,吞吞吐吐地說:“四、四檔頭,你該不會是要我準備你們身上穿的這些官服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是西廠的人,不穿西廠的官服難道穿你們客棧的夥計的衣服啊?”葉計毫不客氣地對老板胡老頭說道。
“這、這恐怕有點難辦啊……”老板胡老頭哭喪著臉說。
“難辦?隻是要幾套衣物就難辦,那你到底能辦點什麼?”平時比較溫柔善良的周曉菲,此時也是對胡老頭不留情麵起來。本來她對西廠的所作所為就很不感冒,在塔神所發布的任務的刺激下,更是對西廠厭惡至極。所以口無惡言的周曉菲,這時候也嘲弄起身為西廠京城暗哨頭目的胡老頭。
胡老頭被周曉菲的話說的惶恐起來,他微微顫顫地道:“諸位的官服也還好辦,可是四檔頭的官服可就實在不是我等職位之人說弄就能弄的。”
胡老頭真正害怕的其實是李安雲,雖然他的職位隻比在場的那兩位新人高,比其他人的都低,但是他的職務卻是非常之重要的,所以拋去其他因素不談,就實力和權力上他都沒有把周曉菲放在眼裏。可是在他眼中,周曉菲的話還代表著另一個意思,那就是李安雲這位四檔頭的意誌。
李安雲在身上摸索了一翻,然後掏出一塊黑黝黝的金屬令牌,扔給了胡老頭,冷冷地說道:“如果拿著這個東西,你還是無法幫我們弄來官服,那麼你就不用回來了。”
胡老頭拿起那塊令牌,認真地瞧了起來,隻見它的一邊印著西廠兩個字,另一邊則是一隻張開血盤大口的虎頭,虎頭下麵印有一個肆字。
“怎麼?你還有問題?”李安雲的臉色變得有點陰森起來。
“不、不不!沒有問題!”看到李安雲一臉殺氣的模樣,胡老頭連忙擺手。
“既然沒有問題,那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麼?等宵夜嗎?”
“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胡老頭連續對李安雲鞠了兩次躬,就有點慌張地向門外跑去,他剛跑出門口就又轉過身來,對一個愣在一邊的夥計喊道:“愣著幹嘛?快去服侍各位大人啊!”說完,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
那個夥計戰戰栗栗地來到李安雲身邊,顫抖地說道:“大、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能在暗點做夥計的,必然都是老江湖,但是也正因如此,那個夥計能清晰地感受到李安雲身上所飄出來的濃鬱的殺氣。在他心目中,西廠中人殺人從來都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包括他自己也都是如此,所以對於這個不知道殺過多少人的四檔頭,心中難免會變得忐忑。
“有需要的話我會叫你,現在你去把那些客人趕走,把大門關上,我們需要清靜清靜。”進來的時候李安雲就已經注意到了,雖然這家客棧的服務不太好,價格也比較高,但還是有幾個客人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