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衙門啊!難道你不知道?”
采采瞪大眼睛望著麵前的兩個捕快。
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裏是衙門?不然為什麼要問我?
“……小丫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問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知道啊,這裏是衙門啊!大叔你該不會真的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吧?可是你剛才不是說你是幹捕快這差事的嗎?”
“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陳捕快看上去像是氣得要背過氣去,“我是說你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隨隨便便就在衙門門口大聲喧嘩,你是來伸冤的嗎?”
“不是……”
“那是你家裏有人在這幹捕快你來探親的?”
“也不是……”
“那你叫住我們幹什麼?你是來幹啥的?”
“看孤魂野鬼的!”
“……你看我長得像道士?”
“不像,大叔你看起來沒有那麼厲害。”
“……啥?”
孟澤琰在陳捕快快要氣得將采采趕走的前一刻擋在采采麵前,溫文有禮地說:“不好意思兩位大哥,我們就是想問問,昨晚殺了‘暖風閣’夢蝶姑娘的凶手找到了嗎?”
“你們是什麼人?”
王捕快有些警惕地看著兩人,這兩人看上去挺斯文的,不像是和那種地方有糾葛的人。
“我們是外地來的,暖風閣裏的夢蝶姑娘豔名遠揚,我們二人本想去看看傳說中的夢蝶姑娘,結果遇上了這等慘案,覺得很是可惜,想知道凶手有沒有被抓住,別讓夢蝶姑娘死得那麼冤枉。”
孟澤琰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他本來就長得俊逸,現在刻意收斂了痞氣,活脫脫是好人家的後生模樣,這讓王捕快稍稍放鬆了警惕。
“原來是外地人啊……暖風閣的名氣原來這麼大,連外地人都聽說了啊。你們倒是個有心的,在那種地方,死個人和死隻老鼠差不多,哪會有人關心那些女人的生死。”
采采一聽這話,皺起了眉頭:“為什麼沒人關心?”
森林裏就算是一隻鳥兒死了,也會有另一隻鳥兒為死去的鳥兒悲鳴兩聲,為什麼一個這麼好看的姑娘就沒有人關心?
“嘿,一看就是個丫頭,那種地方,一年到頭得買多少個沒人要的小丫頭進去?你以為每個小丫頭都乖乖聽話幹這一行麼?裏麵老鴇護院調教人的手段可多著呢,這麼多年不聽話的小丫頭不知道弄死多少個,人窮命如草,誰來關心?”
陳捕快歎息地說著,搖了搖頭,無論是什麼時候,盛世繁榮,都會有這些肮髒得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
“那夢蝶姑娘的屍體呢?”
孟澤琰倒是沒什麼感覺,對他來說,比這些更黑暗肮髒的事,他看都看到麻木了,現在在這裏,不過是因為采采想要弄清楚夢蝶是怎麼死的罷了,他一點都不關心。
現在他在意的,隻有采采。
“那姑娘的屍體停在後院了,仵作昨兒個剛驗完屍,你說這麼一個小姑娘,到底是得罪誰了呢?身上到處都是刀傷,最後致命一刀才給人個痛快,血都快流幹淨了,唉,作孽哦。”
陳捕快一想到昨晚聽仵作說屍體的慘狀,實在是有些發寒。
都砍成那樣了,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了吧?
“全身是刀傷……真是謝謝您了捕快大人,希望能早日抓到殺害夢蝶姑娘的凶手,我們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