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月低聲說:“東國的玉璽。”
什麼?!東惜若震撼,吃驚地看他,瀲灩的眸光漸漸變得尖銳無比。
“攝政王這是開玩笑?”她冷笑一聲,“攝政王好大的野心,本宮為東國長公主,豈會做那叛國之事。”
“公主別誤會。”蕭重月嘴角隻是噙著猜不透的笑意,靜靜地看著飛流直下的瀑布,“公主隻需將玉璽圖畫於我便行,並無他意。”
“聽聞攝政王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區區小事何必讓本宮襄助。”東惜若心懷疑惑,“攝政王要玉璽何用?”
蕭重月不答,隻笑:“此事不便相告,在下不會讓公主背負那叛國的惡名。”見她依舊不信,一臉警惕戒備,他忍不住笑得輕蔑起來,“公主何必如此提防,區區一個東國,在下還不曾放在眼裏。”
他安靜地看著東惜若,道:“公主若是想好了,今晚亥時相約在此,在下會在這裏等候公主,直到公主到來。”
“告辭。”蕭重月微微作揖,離開了。
東惜若望過去,那人端然行走,如采風流,在漫天碎花裏,越行越遠。
的確如蕭重月所言,南宿臻身為南國太子,顧慮太多,且聽說南帝並不怎麼喜愛這個太子。先前她對父皇提議和親南國,也隻是顧忌蕭重月會謀朝篡位,她會成為前朝階下囚,以此要挾東國。
可是,蕭重月那樣的人……
東惜若靜靜而立,飛瀑如銀河千尺流瀉,細細的水珠飛濺著,微濕了她的一角裙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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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重月與東惜若二人先後回到了坐席上,南宿臻狀似不經意地來回看了兩人一眼,雖然二人的神色並無異樣,他心中卻不由一沉。
倘若他猜測得不錯,蕭重月應是尾隨東惜若而去。
南宿臻麵色平靜,靜靜地喝了一杯酒,暗自思忖。倒是西樓玉,隻興味盎然地一直看著兩人,他喝了不少酒,卻仿佛千杯不醉,眼色依舊清明。
高台上的香火已快燃盡,圍獵也快結束了,眾人皆在席上翹首以待。
不過片刻,馬蹄聲漸近,遠遠地,帶起一片滾滾的塵土。漫天塵煙之中,為首的蘇允策馬奔騰,將一幹武將全都甩在尾後。
待到高台近前,他翻身下馬,將馬背上的獵物全數拿下,早在一邊等候的侍從立刻上前數了一下記錄在冊子上,待其餘武將都到了,也一一數過。
那侍從記錄完畢,朝席間方向小跑而來,呈上冊子。東帝接過,掃了一眼,不由龍顏大悅,哈哈大笑。
“傳蘇允!”
張公公一聲高喊,蘇允一身騎裝從容而來,跪地抱拳一揖:“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東帝顯得十分高興,大笑:“想不到愛卿能文能武,天縱英才,實為我東國大福。今日愛卿奪得頭彩,說,你想什麼樣的賞賜?”
聞言,蘇允抬起頭來,朝東惜若的方向看過來,東惜若隻覺心中一個咯噔,隻聽他高聲回道:“陛下,微臣不要任何賞賜。恕臣膽大妄為,微臣傾慕公主已久,卻無緣相見,想借今日之機將微臣的家傳玉送於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