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樣想著,她的心卻軟了下來,化作天邊雲:“傻子,我不來看你,你可以來看我啊。”
蕭重月眼睛忽然亮閃閃的,他低頭對她傻笑:“我……我以為媳婦討厭我。”說著,便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玉佩,交予她的手上,“給你!”
玉佩晶瑩剔透,玉佩中間精雕細琢著一個“宇”字,在微弱的燭光下閃著通透的碧光,琉璃生輝。
東惜若低頭看著,詫異:“為何要送我?”
蕭重月玉般俊秀的臉忽然就通紅,他傻傻地笑:“我……我還沒有送過媳婦定情信物,我身上就這個最值錢。”
東惜若卻將玉佩還給他:“不,這個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蕭重月滿臉鬱鬱,沒有伸手去接,“不行!這個隻能給你,如果你不要,那就扔了吧!反正我是不會要的。”
看他滿臉孩子般的賭氣神色,東惜若覺得好氣又好笑,隻得將玉佩收入了懷中,一股冰透的涼意自玉佩傳入她的胸間,卻無緣無故令她微微地發冷。
蕭重月卻衝她了嗬嗬地一笑,拉過她的手坐在炕上,神采奕奕地說著這半個月來他在軍營裏見過的人和事,說和哪個火頭兵成了朋友,和軍醫的徒弟學醫術等等。
他眉眼彎彎地說著,東惜若隻淡淡地淺笑著,靜靜地聽著。
說到後來,蕭重月忽然停了下來,眼神專注地看著她,一瞬不瞬。
帳中的燭光微弱地飄搖,拂得他一雙迷人深邃的眼眸熠熠生光,卻顯得他天真無邪,像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東惜若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忍不住打破沉寂:“怎麼不說下去了?”
蕭重月搖搖頭,許久才滿麵通紅地低聲說:“媳婦快點長大就好了。”
她一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當即起身就想發怒,蕭重月立刻拉住她的手指,緊了一緊,小心翼翼地開口:“媳婦,你別生氣,我……我隻是隨口說說。”
“我沒生氣。”見他如此委屈的神色,東惜若不由歎了一口氣,“夜已經很深了,你快去休息吧。”
“媳婦,我想留在這裏……”
她正要打發,驀然間,不知從何處急急掠過來一柄短刀,直插入地上,一封信箋在刀柄上搖搖欲墜。蕭重月搶先一步拔起地上的刀,正要打開信箋,忽然又停下動作,交給她,說:“媳婦生氣,我不看。”
東惜若滿意地接過,打開後迅速看了一眼,然後對他說:“重月乖,我現在有事在身,你先乖乖回去休息,明日晚上你可以睡在這裏。”
“真的?”蕭重月眼睛亮亮的,傻愣愣地朝她笑了起來,一個勁地點頭之後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營帳。
待他完全不見身影,東惜若才走出營帳,往軍營一處極偏僻的地方走去,到了一棵大樹下,已經有人在那裏等候,正是半月前身染瘟疫的陸郎原。
“參見公主殿下!”陸郎原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東惜若問:“事情辦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