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知道了,她永遠也逃不了那個女人的手掌心。
眼看著大婚將近,她再一次心動。然而明修卻中毒了。她知道,這是那個女人給自己的警告。
那天,她抱著明修。那樣小小的一團,頭一天還充滿朝氣的臉,那一刻幾乎她都聽不到他的心跳。
她終於恐慌了,不再反抗。
大婚頭一晚,她又出現了。
“記住,不可以讓他碰你。”
恰是初春時節,山間的風陰冷而寒烈,窗戶大大開著,秋明月有些冷。然而更冷的,卻是心。她抱著手臂,聲音比那風更冷。
“我不管你是要複國還是要寶藏,總之,不許你傷害我的家人和我的丈夫。除非你殺了我,否者,我寧願玉石俱焚。”上次這個女人已經傷了鳳傾璃,這一次,她休想再利用自己傷他。
燕居嗤笑了一聲,眼神卻更冷更不屑。
“玉石俱焚?你拿什麼與我玉石俱焚?”她上上下下打量秋明月,眼神鄙夷而輕視。
“你以為鳳傾璃那小子真能護你周全?以為做了兩天生意就真的能和睿賢皇後爭鋒?便是我解了你的封印,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莫不是這一個月被那小子的甜言蜜語泡得連腦子都變愚蠢了?竟說出如此天真之言,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秋明月卻絲毫不在意她的諷刺與鄙薄,反倒是淡淡的笑起來。
“燕居夫人名動天下,武藝高強,豈是我這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可比的?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我也沒想過與你一爭高低。隻不過……”
她緩緩抬頭,笑意清雅如蓮。
“很多事情,並非一定要用武力來解決。您這般心機若海,將所有人都算計在內,豈能不明白這麼淺顯的道理?”
燕居冷眼看著她,“你應該叫我一聲師父。”
秋明月淡淡道:“我未曾對你三跪九叩,何來的師父一說?”
燕居知道她性子倔強,也不和她分辨。
“你年紀小,鳳傾璃那小子對你不錯,你一時把持不住對他動心也是正常的。”她語氣緩和了些,“不過明月,我得警告你,你不可以愛上他。相信我,我是為你好。”
為她好?她要複國,與自己何幹?她和鳳氏的仇怨,又和自己何幹?便是鳳氏先祖奪了這江山又如何?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她憑什麼將她的仇恨加注在自己身上?
秋明月又想笑了,然而燕居的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眼底似乎還有一絲憐惜和感歎。
“鳳家的人,無論是鳳傾璃還是鳳傾玥,你都不可以愛。”
秋明月這次笑不出來了,燕居從來不說廢話。她這樣說,定然有一定的原因。
“為什麼?”
燕居不答。
“從一開始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讓我接近誰我就接近誰。甚至明知道林氏不安好心一次次對我娘下毒手,因為你的顧及,我被迫不得費盡心思和她周旋而不得取她性命。你讓我嫁人,我也嫁了。你要我保持清白之軀,我至今未曾讓他碰過我半分。兩年了,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徒弟。那麼,我總該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