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頌安且戰且退,最終被逼至懸崖邊。

凜冽山風卷起她破碎的衣衫,身後是萬丈深淵,麵前是密密麻麻的叛軍,如同潮水般湧來。

她握緊手中卷刃的軟劍,嘴角溢出一絲苦笑,今日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怎麼?定安侯府的嫡女,就這點本事?”

一個叛軍頭目獰笑著逼近,言語中滿是輕蔑,

“乖乖束手就擒吧,興許大爺還能留你個全屍!”

瞿頌安冷笑一聲,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做夢!”

她揮劍便刺,招式淩厲狠辣,帶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叛軍一時竟被她逼退幾步。

“敬酒不吃吃罰酒!”

叛軍頭目惱羞成怒,一聲令下,眾人再次圍攻而上。

刀光劍影間,瞿頌安感覺胸口一涼,一把利劍刺穿了她的胸膛。

劇痛襲來,她悶哼一聲,反手一劍劃破了那名叛軍的喉嚨。

鮮血噴湧而出,濺了她一臉。她麻木地拔出胸口的劍,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染紅了衣衫。

“殺!”

她嘶吼一聲,再次衝入敵陣,如同受傷的野獸,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劍。

一個又一個叛軍倒下,在她腳下堆積成小山。

可她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鮮血不斷流失,眼前開始模糊。

終於,力竭的她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劍,“哐當”一聲,軟劍落地。

“快!殺了她!”

叛軍頭目見狀,興奮地大喊。

一名叛軍舉劍刺向瞿頌安的胸口,緊接著一腳將她踹下了懸崖。

“總算是解決了!這女人真難對付,害我們損失了這麼多兄弟!”

那叛軍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說道。

瞿頌安隻感覺身體急速下墜,耳邊風聲呼嘯,意識逐漸模糊……

“要死了嗎……”

懸空寺內,梵音嫋嫋,香煙繚繞。

不妄大師盤腿而坐,寶相莊嚴,似已入定多時。

忽然,他猛地睜開雙眼,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身前的袈裟。

“師父!師父!您怎麼了?”

小沙彌不知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

不妄大師擺了擺手,臉色蒼白,雙目卻精光閃爍,

“劫難……劫難……”

他喃喃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愴。

不及多言,不妄大師起身,身形如電,飛奔出了懸空寺,眨眼間便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隻留下不知所措的小沙彌,對著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定安侯府內,瞿盛雄焦急地來回踱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安王叛亂已經數日,瞿頌安帶定安軍去偷襲敵軍糧倉,可他始終等不到女兒的消息,心中如同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

“報——侯爺,探子回來了!”

一個渾身塵土的探子跌跌撞撞地跑進大廳,單膝跪地。

瞿盛雄一把抓住探子的肩膀,語氣急切,“快說!安兒怎麼樣了?她在哪兒?”

探子吞了口口水,顫聲道:“啟稟侯爺,安王大軍的糧草已被燒毀,安王身受重傷…….”

“這些老子知道!”

瞿盛雄怒吼一聲,一把將探子推開,